怀着伟大的奉献精神,商霖不理会他的讽刺,柔情似水地看着他,“你头疼么?我让他们煮了醒酒汤,这就盛一碗给你喝?”见他没有反对又凑得更近,拿开他的手换上自己的,“来,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啦。”
这语气,她当她在哄三岁小孩子吗?
易扬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她唇边带着一丝温柔的浅笑,认真地为自己揉着太阳穴,明亮的大眼睛还探寻地看着他,“我力气合适么?有没有舒服一点?”
酒精让他有点晕晕乎乎的,思绪也有发散开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是过去那个空顶着一副好皮囊的野丫头,一举一动都不时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尤其是这会儿的眼神,实在是太勾人了,让他的身子都开始发热。
心中已经换了许多个念头,面上却丝毫不变,只是慢慢伸出了手。商霖看到他的动作以为他要摸自己的脸,一瞬间绷紧了身子,谁知他的手掌却覆上了她的眼睛。
眼前是纹络清晰的掌心,耳边则是他淡淡的声音,“别一脸垂涎地看着我,我不是ròu骨头。”
ròu骨头……
他又在嘲笑她是二呆了!那只他养在基地的大狗!
贤妻良母的面具立刻撕毁,商霖气愤地拉下他的胳膊,恶狠狠地瞪过去,“不许再拿我跟你养的狗比!我和他没有可比性!”
易扬思索片刻,赞同地点头,“这倒是。二呆虽然贪吃,却比你聪明多了,还救过我的命。你嘛……啧啧啧!”遗憾地摇摇头,“确实和它没有可比性。”
商霖气结。口胡,这家伙火力全开的时候真是凶残,那张嘴跟淬了毒似的,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她气呼呼地看了他一会儿,待发现他的神情愉悦中带着轻微的享受之后,她的怒火……升级了!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她换上一个笑容,“你这个样子,真像那些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男主角?”易扬直觉不是好话。
“就是越喜欢哪个女孩子,越喜欢欺负她,可当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又会立刻为她出头。简直别扭死了!”商霖嗔怪地看他一眼,“你还真是幼稚!”
易扬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问道:“你也喝酒了?多少度的?”
商霖拍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别不承认啦。你看你白天都费那么大的劲儿为我出头了,拳拳爱护之心简直感天动地。”佯装羞涩,“不过真是没想到,你对我的爱意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让人家说什么好呢……”
易扬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被自己刺激得反弹了,居然连害羞都忘了。
轻笑一声,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是啊,我对你的爱意已经无法自拔了,看到你被欺负就忍不住要为你出头。”微微歪了歪头,“所以,你要怎么回报我?”
反调戏!赤|裸裸的反调戏!
商霖本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心情,正想说点惊世骇俗的话,却忽然被他捧住了头颅。深吸口气,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笑得有点无奈,还有隐隐的克制,“不开玩笑了,早点睡吧。”
她的发言被堵在喉咙里,怔怔地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这突然开战又突然偃旗息鼓是个什么意思……
直到看到易扬躺到了c黄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今晚明明是要感谢他白天的,却被他歪楼歪得彻底。
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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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霖几天后再次见到苏忌,当时她正坐在临渊亭边看风景,苏忌被人领着过来了。
他对她行了礼,然后淡淡问道:“不知娘娘召糙民前来,所为何事?”
商霖给入画使了个眼色,让她领着宫人们退到亭外,才以手支颐、老神在在地看着他,“自然是想当面问问苏大侠,你有什么本事,又能为本宫办成什么事情?”
苏忌微笑着看她,“糙民的承诺自然会遵守,但娘娘若以为可以靠这个来戏耍糙民,那您恐怕要失望了。”
“好,好,说得好。”商霖拍拍手,一脸赞许,“苏大侠还是这般傲骨铮铮、让人敬佩。本宫听说你在岭南极有名望,甚至还有百姓要给你建生祠,那他们一定需要一个人像吧?本宫看不用刻了,你自己去里面立着,比钢铸铁凝还要有气派。”
苏忌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讥讽,神情不屑,没有接话。
商霖走得近了一点,确保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不管你是谁的故人,又是为了什么厌恶我,请管好你的情绪。不然当心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