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易扬身边的人是……
霍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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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扬的双脚一踩上了战舰,脖子上立刻架上了一柄利刃。与此同时,霍弘动作敏捷地制住身边的人,瞬间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变故发生得太快,商霖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然而身为当事人的易扬却神情不变,抬手制止了身后亲卫拔刀的动作,浅笑吟吟地看着贺兰睿,“齐王殿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贺兰睿拱拱手,“魏皇客气了。”
“齐王说有好酒,朕按捺不住便过来了,又想着霍大司马向来是个好酒的,于是带他一起来讨酒吃。”顿了顿,“只是我们一片诚意前来做客,齐王这个行为……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啊。”
贺兰睿笑道:“魏皇好胆色,本王佩服。不过您既然敢过来,自然明白上船之后会遇到什么,此刻又何必装傻?”
易扬耸耸肩,“齐王说有淄乡绿酒,朕本以为怎么着也得喝完了酒再撕破脸,谁知你竟这般急不可耐。可惜了那一壶美酒,竟等不到懂得欣赏它的人,遗憾,遗憾。”
贺兰睿笑意深深,“没关系,等到你到了地府,本王会在你墓前洒清酒三杯,以作祭奠……”
易扬看着他,“齐王殿下成竹在胸了?”
“自然。”贺兰睿道,“适才在小舟上您还可以用霍大司马当挡箭牌,引得本王投鼠忌器。可如今您站在本王的战舰上,周遭都是本王的人,您难道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么?”
易扬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真的是因为霍弘才没有乱箭射杀朕啊!呵,你们俩不是只是盟友么?居然这般讲义气,为了他放弃那样好的机会。”
贺兰睿笑笑,“刚才没有下手,自然是因为之后有更好的下手机会。”
易扬沉吟,“朕明白了。刚才在江面上,若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可如今是在战舰里面,要如何发挥都由得你们的心意了,是也不是?”
“魏皇既然明白,又何必多说?”贺兰睿道,“您驾崩之后,霍大司马会接替您好好治理大魏的锦绣河山,您大可安息。”
“他许了你什么?”易扬似笑非笑。
贺兰睿却不愿回答了,“陛下您都到了这一步,又何必管这么多?”
他不说,易扬也能猜到。无非是割地赔款、年年上贡,还有等到贺兰睿谋朝篡位那一日,从各个方面对他施以援助。
商霖说的当真没错,这就是窃国二人组。
两方人马都已拔出武器,易扬带来的亲卫环绕在他身侧,神情严肃地对着外面,而在他们面前,是数量远超他们的对手。这情形,当真是几百个人围殴十几个人的架势啊!
易扬环视四周,笑容慢慢敛去。他垂眸沉思片刻,“你的目的是要朕的命,如今既然朕已是你掌中之物,可以把不想关的人放了吗?”
贺兰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商霖被宁素挟持着,跌跌撞撞地从甲板上走到了他身边。
他盯着商霖看了看,“您放心,小六是本王的亲侄女。您安心受死,她自然平安无事。”
易扬蹙眉,“你先放了她,朕可以答应你让亲卫放下兵器。”
“就算您不这么做,本王一样可以取了你的性命。”贺兰睿嘲讽地笑笑,“动手!”
刀剑寒光阵阵,带着凛然的杀意。贺兰睿的神情却陡然僵住。悠然的笑容化成惊愕,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原本持剑对着易扬的亲卫突然调转了武器,纷纷指向了他,不过转眼间,就变成了他被包围在人群中。
“你们……要造反吗?”良久,他从齿fèng里挤出这句话,透着难言的森冷。
“齐王此言差矣,这些都是燕人,而如今大燕的君王是贺兰楷不是你贺兰睿。他们用剑指着你,怎么能说是造反呢?”易扬笑道。
贺兰睿喘了口粗气,眼神狠戾得像要杀人。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们是你的亲卫,用剑指着你自然是大逆不道。不过,要是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被掉了包,又该怎么说呢?”
什么?
贺兰睿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一个此时绝不该出现的声音,“舅舅,您可别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他转过头,看到了本该在后面船舱昏迷不醒的高沉。
“你没用晕倒?”
“自然晕倒了。您的迷药可是上等,要不是亲卫尽责,我差点就醒不过来了。”高沉淡淡道,“不过若不是被您迷晕了,我又怎能名正言顺地不上船头、得以在后面布置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