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在陆医生的督促下,我简直泪洒课本,只能咬牙硬背。
为什么?
呵呵呵,因为陆医生跟我玩儿真的,还制定了一套奖惩制度。每晚吃完饭后,他就拉着我出门散步,一路走,一路抽我背诵知识,天知道他去哪儿搞了一大堆法国文化题出来,还作死的都是我们这学期学的东西。
我第一次被抽的时候,还特别兴奋,觉得他是个大好人,肯帮我复习。结果一个小时的散步时间过去了,他居然牢牢记下了我背错了多少次,一回家,还没等我缓过劲儿来,就将我牢牢摁在沙发上。
我一头雾水地问他:“干什么?”
而他高深莫测地俯视我,“实施奖惩制度。”
我立马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十分准确→因为陆瑾言所谓的奖惩制度居然是我背错了多少题,他就吻我多少分钟!
天知道第一晚我是如何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地背错了二十三道题,于是这厮硬是把我摁在沙发上有氧运动了二十三分钟!
天,老男人都是这么一丝不苟的吗?
他竟然订好了闹钟,不管我如何挣扎求饶,顶多给我一点换气的时间,然后就又一次低头堵住了我的呼吸。
我头一次体会到接吻这种浪漫的事情也可以令人死去活来,而当闹钟响起的那一刻,我一鼓作气推开他,奔进了洗手间,这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那又红又肿的嘴唇——呵呵呵,《东成西就》里的张学友中毒之后的香肠嘴也不过如此了。
于是从那天起,我就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奋发图强的道路,过三关斩六将,一路攻克了法国大小城镇、好几条铁路线以及最具特色的代表物,从标志雷诺雪铁龙一路背到莫里哀和伏尔泰,从波尔多一路记到朗格多克。
陆瑾言再一次抽背时,我已经进步了很多很多。
“为艺术而艺术的倡导者?”
“泰奥菲尔·戈蒂耶。”
“法国著名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
“西蒙娜·德·波伏娃。”
“拉瓦锡是谁?”
“法国化学家,近代化学奠基人之一,‘燃烧的氧学说’提出者。”
陆瑾言和我一同坐在书房里,他抽问,我作答,一路顺风顺水,毫无阻碍。
他抬头看我一眼,“进步很大啊。”
我骄傲地拍拍胸脯,“那是,就不让你占便宜!”
陆瑾言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眉头一挑,眼神毫不客气地落在我的胸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本来就不大,捶扁了可怎么得了?”
我:“……”
他肯定是因为我的进步才这么犀利,哼,不就是因为我努力背书,导致他没法找借口亲我吻我了么?
可我还是很不服气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虽不说多么傲人,但至少在外院的一群女生里也算是超有料了,他他他,他居然看不起我?
于是我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什么叫本来就不大?好歹也是沈姿一直以来嫉妒的对象,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有点先天优势能叫她眼红啊……”
陆瑾言一本正经地望着我,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是么?”
听听这语气!一听就是不相信我!
质疑我的智商没有问题,可是质疑我好不容易凭借先天优势而凸显出来的少女苏胸,这样真的人道吗?
于是我的牛脾气一上来,就特别冲动地对他说:“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这是纯天然的,没有胸垫也没有水袋,而且重点是——它,一,点,也,不,小!”
陆瑾言淡淡地瞥我一眼,“怎么证明?”
我脑子一糊,脱口而出:“不信你摸摸看!”
话一出口,我看见他的眉毛骤然一挑,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此话当真?”
我顿时回魂,撒腿就跑。
从洗澡到睡觉,这期间我一直处于面红耳赤的状态,分分钟都有撞墙的冲动。
而等我一鼓作气地冲回客房躺下以后,才听见陆瑾言敲门的声音。
他问我:“祝嘉,我能进来吗?”
“我已经睡着了!”我冲着门外吼了一句。
咔嚓,他根本没理会我,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黑暗的卧室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响彻一室,虽然明知他是听不见的,但我就是有种冲动,想要将它按住,生怕它泄露出我的慌张与尴尬。
陆瑾言从被子下面解救出我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脑袋,低声道:“怎么,怕我真的手动测量你的胸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