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二十九年来禁过的欲,一朝就想全部弥补,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祝清晨长发披散, 趴在枕头上喘气, 却又低低地笑出声来。
薛定的手臂占有性地搭在她腰上, 摩挲片刻, 问她:“笑什么?”
他的声音尚带一丝暗哑, 轻而低沉,有些勾人。
她侧头瞧他,眼波里有异样的艳光。
她说:“薛定, 你的童子之身还是被我玷污了。”
“……”
薛定笑了。
“是吗。”不置可否的语气, 末了眼神微微一动, “我不介意让你再玷污一次。”
她笑出了声, 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冷不丁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她肖想已久,却只是浅尝辄止的唇。
柔软得像是他爱她时的心。
而当他冷漠拒绝她时,却硬得像……她若有所思往下看。
薛定察觉了。
“在看什么?”
她险些叫出声来,面色潮红, 仿佛雨后的玫瑰,尚且泛着水光,颇有些媚态。
可眉宇间仍旧是一抹不服输的硬气。
她笑得漫不经心,“看我的宝贝。”
“明明长在我身上,倒是成了你的宝贝。”他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慢慢地疏理了一缕。
有种奇怪的预感。
就仿佛两人的生命也像这一头长发一样,密密麻麻交织在一处,难以分离。
祝清晨说:“当然是我的宝贝。抚养权是你的,但归属权是我的。”
他笑,“那你给不给维修护理费?”
她眼珠子一动,“免费提供润滑剂。”
薛定几乎从胸腔里发出几声大笑,失而复得的喜悦,大难已去的释怀,以及终于不用再抵抗的轻松,悉数萦绕心头。
他堵住她的唇,攫去她的呼吸。
她是横行霸道的女战士,也是他眼中的月光一缕,强硬时似是无坚不摧,柔软时却又叫人恨不能时时刻刻捧在手心,搁在怀里。
*
次日清晨,薛定先醒。
看她熟睡在身侧,满面倦容,他低头瞧瞧生机勃发的某处,哑然失笑。
终归还是舍不得吵醒她。
他下了c黄,穿着短裤走进厨房做早餐。
他的作息非常规律,早起永远在七点,晚睡从不超过十二点。
……除了昨夜。
祝清晨醒来时,大脑放空了几秒钟。
想起昨夜种种,她忍不住想笑,正想翻身和薛定来一次白日宣那个啥,结果一翻身——
身侧空了。
……
她一顿,隐隐听见厨房里传来些许动静。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一本正经的老男人,昨晚还没被她榨干,居然有精力大清早爬起来做饭!
她偷偷爬起来,什么都不穿,只从衣柜里拿了件他的白衬衣套在身上,还把领口处的纽扣悉数解开,低头确认深沟若隐若现。
然后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准备去给他一个早安吻。
薛定在煮粥,排骨小米粥。
新鲜的排骨炖得苏苏烂烂,ròu汁与小米混合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从锅里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吹了吹,准备尝尝咸度是否合适,冷不丁被人抱住了腰。
那女流氓的手滑溜溜地钻到了某处。
“想我了没?”
他一顿,“你问我,还是问他?”
祝清晨把脸贴在他背上,欢快地笑起来,笑完环住他的腰,“都问。”
他的气息就在鼻端。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
他在她怀里,踏踏实实被她抱拥着。
真好。
薛定抽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把那勺吹凉的粥送到她嘴边。
她一口含住,囫囵吞下。
这才发觉昨晚没吃饭,简直饥肠辘辘。
薛定问她:“咸度适中,还是要再放点盐?”
祝清晨的眼珠子都快落进锅里,心不在焉地说:“没尝出来,太饿了。快快快,赶紧给我盛一碗!”
“……”
薛定把她赶去洗漱,他在厨房里扫尾。
祝清晨伸了伸懒腰,才刚走到客厅,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抬头一看,客厅的窗户大开着,隔着一条巷子,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对面民宿的窗户也大开着,有人支着下巴趴在那,笑得不怀好意,咧嘴望着她。
童艳阳慢条斯理摇摇头,用口型说了八个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她还把自己的衣领拉低,捧了捧胸,模仿祝清晨露沟的做法,在对面夸张了一百倍地搔首弄姿。
祝清晨:“……”
几步走到窗边,啪的一声关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