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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116)

只是那二十九年来禁过的欲,一朝就想全部弥补,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祝清晨长发披散, 趴在枕头上喘气, 却又低低地笑出声来。

薛定的手臂占有性地搭在她腰上, 摩挲片刻, 问她:“笑什么?”

他的声音尚带一丝暗哑, 轻而低沉,有些勾人。

她侧头瞧他,眼波里有异样的艳光。

她说:“薛定, 你的童子之身还是被我玷污了。”

“……”

薛定笑了。

“是吗。”不置可否的语气, 末了眼神微微一动, “我不介意让你再玷污一次。”

她笑出了声, 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冷不丁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她肖想已久,却只是浅尝辄止的唇。

柔软得像是他爱她时的心。

而当他冷漠拒绝她时,却硬得像……她若有所思往下看。

薛定察觉了。

“在看什么?”

她险些叫出声来,面色潮红, 仿佛雨后的玫瑰,尚且泛着水光,颇有些媚态。

可眉宇间仍旧是一抹不服输的硬气。

她笑得漫不经心,“看我的宝贝。”

“明明长在我身上,倒是成了你的宝贝。”他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慢慢地疏理了一缕。

有种奇怪的预感。

就仿佛两人的生命也像这一头长发一样,密密麻麻交织在一处,难以分离。

祝清晨说:“当然是我的宝贝。抚养权是你的,但归属权是我的。”

他笑,“那你给不给维修护理费?”

她眼珠子一动,“免费提供润滑剂。”

薛定几乎从胸腔里发出几声大笑,失而复得的喜悦,大难已去的释怀,以及终于不用再抵抗的轻松,悉数萦绕心头。

他堵住她的唇,攫去她的呼吸。

她是横行霸道的女战士,也是他眼中的月光一缕,强硬时似是无坚不摧,柔软时却又叫人恨不能时时刻刻捧在手心,搁在怀里。

*

次日清晨,薛定先醒。

看她熟睡在身侧,满面倦容,他低头瞧瞧生机勃发的某处,哑然失笑。

终归还是舍不得吵醒她。

他下了c黄,穿着短裤走进厨房做早餐。

他的作息非常规律,早起永远在七点,晚睡从不超过十二点。

……除了昨夜。

祝清晨醒来时,大脑放空了几秒钟。

想起昨夜种种,她忍不住想笑,正想翻身和薛定来一次白日宣那个啥,结果一翻身——

身侧空了。

……

她一顿,隐隐听见厨房里传来些许动静。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一本正经的老男人,昨晚还没被她榨干,居然有精力大清早爬起来做饭!

她偷偷爬起来,什么都不穿,只从衣柜里拿了件他的白衬衣套在身上,还把领口处的纽扣悉数解开,低头确认深沟若隐若现。

然后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准备去给他一个早安吻。

薛定在煮粥,排骨小米粥。

新鲜的排骨炖得苏苏烂烂,ròu汁与小米混合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从锅里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吹了吹,准备尝尝咸度是否合适,冷不丁被人抱住了腰。

那女流氓的手滑溜溜地钻到了某处。

“想我了没?”

他一顿,“你问我,还是问他?”

祝清晨把脸贴在他背上,欢快地笑起来,笑完环住他的腰,“都问。”

他的气息就在鼻端。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

他在她怀里,踏踏实实被她抱拥着。

真好。

薛定抽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把那勺吹凉的粥送到她嘴边。

她一口含住,囫囵吞下。

这才发觉昨晚没吃饭,简直饥肠辘辘。

薛定问她:“咸度适中,还是要再放点盐?”

祝清晨的眼珠子都快落进锅里,心不在焉地说:“没尝出来,太饿了。快快快,赶紧给我盛一碗!”

“……”

薛定把她赶去洗漱,他在厨房里扫尾。

祝清晨伸了伸懒腰,才刚走到客厅,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抬头一看,客厅的窗户大开着,隔着一条巷子,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对面民宿的窗户也大开着,有人支着下巴趴在那,笑得不怀好意,咧嘴望着她。

童艳阳慢条斯理摇摇头,用口型说了八个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她还把自己的衣领拉低,捧了捧胸,模仿祝清晨露沟的做法,在对面夸张了一百倍地搔首弄姿。

祝清晨:“……”

几步走到窗边,啪的一声关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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