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抱着那个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的陈医生,闭上眼睛轻轻地笑了。
她说:“真好。”
“好什么?”他的唇微微离开她的脖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她却又不说话了,只是反手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到底好什么好呢?
好的是,她一直希望他可以过得很好,好到足够愉悦喜乐,弥补过去所受到的伤害。而今,在他说出那句话以后,她才终于放下心来,踏实了。
因为对他好的那个任务,从今以后大概可以交给她了。
她会让他过得很好很好。
她会用小小的羽翼保护着他,给他属于她的小幸福。
***
空调的温度充斥着整个房间,于是屋子里暖洋洋的,令人心生懒意。
余田田率先醒来,动了动脖子,发现手臂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
她微微侧头,发现自己和陈烁就这么横七竖八地躺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睡了一晚,他还没醒,安安稳稳地枕在了她的手臂上,睡得踏实。
余田田仔仔细细地近距离瞧着他,目不转睛。
睫毛很长很密,覆盖在眼睑处像一把小小的刷子。
胡茬好像长出来了一点,下巴上微微泛着青色,她忍不住凑近了些,想用脸去蹭蹭。
一下。
痒痒的。
两下。
很有趣。
三下——
“余田田。”
头顶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她一大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外挪,在险些跌下沙发之际,声音的主人伸手捞住了她。
陈烁把她拉回来,却并没有松手,而是把她拉到了身上,她在上,他在下……姿态很是暧昧。
余田田慢慢地红了脸,小声说:“放我下去。”
“现在知道害羞了?”他漫不经心地说,声音里还带着将醒未醒的睡意朦胧,唇角却微微翘起,“刚才偷偷亲我的时候怎么不知羞?”
“谁,谁偷偷亲你了?!”她大惊失色,这帽子扣得太大了!
“你啊!”陈烁理直气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腾出一只手在下巴上戳戳点点,煞有介事,“你还想耍赖不成?”
余田田脸红,词穷,半晌才嗫嚅着说:“摸,摸摸胡茬而已,哪里就是亲了?”
“那我也要摸。”陈烁认真地把她搁在怀里,低头去她脸上上蹭啊蹭的。
余田田一咯咯笑,一边滚到了沙发的另一头,“我没胡子!你蹭什么蹭啊!走开!”
“我不管啊,没胡子我蹭汗毛也行!”某人死皮赖脸地又挤了过来,愣是不放过她。
大清早的,余田田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温馨的打打闹闹,哪怕谁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喜欢,他们却像默契十足的恋人一样,自然而然做着这样亲密的举动。
她忽然不挣扎了,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陈烁问。
“你心情好点了吗?”
他语塞,半天才捏捏她的脸,“你让我亲一个我心情就好了。”
余田田又咯咯笑起来,一边推开他,一边说:“我是矜持的姑娘,矜持的姑娘是不会同意这种流氓要求的。”
陈烁嘟嘟囔囔地假装不高兴,却也没有真的亲下去,反而松了手。
他看着余田田害羞地跑开,心里并没有半点不开心。
她如此生动美好地闪耀在他的视线里,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余田田是真害羞了,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一会儿觉得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一会儿又觉得这就是谈恋爱吗?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怎么直接跨越了追求或者被追求的过程,就直接在一起了呢?
她打理好自己,走进客厅看着陈烁,认真地说:“陈医生,我要回家了。”
陈烁第一个不满意的是她对他的称呼……怎么还是陈医生啊?
第二才回过神来,“为什么要回家?”
余田田严肃地说:“我发现我们俩跨越了追求和被追求这个过程,这不科学。”
“……”陈烁一头雾水,“所以呢?”
“所以,你必须追我。”她宣布。
陈烁眼睁睁地看着余田田踏出大门,也心急火燎地跟着追了出去,“喂,余田田,那昨天晚上今天早上算什么啊?”
“算预告啊!”余田田很认真,“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被追求的权利,你要是追都不追我就跟了你,那我多吃亏啊?我又没谈过恋爱,也没享受过被男孩子认认真真追求一场的乐趣,你要是连这点回忆都不给我,那我老了,孩子问我怎么和你在一起的,我该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