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葬礼后的两个月,乔安宁也没从伤痛中走出来,公司如果还好有赵力卓和安烨撑着,不然也不堪设想。
苏曼画也沉寂了几个月才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墓园是她最常去的地方,像探望故人一样,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
权铎尽可能地陪在她身边,公司的事务一股脑地扔给了易子郗,弄得那男人忙得天翻地覆,每天必有一通电话打给权铎,除了威胁还是威胁,而他那个堪称计算机天才的老婆孟遥光则默不作声地黑了权铎的电脑一次又一次……真是苦不堪言。
这天易子郗又打来电话,劈头盖脑就是一句,“权铎,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看看,连三哥都不叫了。
“看在你已经老婆在抱,儿女双全,尽享人伦的份上,可怜可怜三哥行不行?”
他还在忙着追回老婆呢!哪有时间和心思去管公司的事?
想到这里,权铎又是一阵阵的心酸。
那边犹豫了一会儿,语气松了些,但还是那副冰冷的腔调,“半个月之内你还不出现,我就把公司卖了。”
这种事易子郗不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他真的做得出来。
权铎也破罐子破摔,苦笑道,“卖吧卖吧。”
易子郗立刻挂了电话。
权铎无限苦笑,其实易子郗刚刚在电话里说得没错,他明明已经知道苏曼画恢复了记忆,可还是不想逼她,不捅破那层纸。
说起来就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权铎就是怕一旦挑明了说,再掀开过去的伤疤,她会永远地逃开,连让他接近的机会都直接掐灭。
苏曼画也是这样一种心理。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地处着。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苏曼画决定消失一阵时间,好好想清楚。
这一次是真的要想清楚了。
去公司递交辞呈出来时刚好遇上乔安宁,她消瘦了许多,苏曼画看到她朝自己点点头,“下去喝杯咖啡?”
“你知道吗?”乔安宁喝了一口咖啡,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小时候曾经被人绑架过。”
苏曼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乔安宁自嘲一笑,“是仇家报复。他们把我绑到一个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地,揪我的头发,用鞭子打我……甚至……”她语气一转,“如果我们的命运没有调转,承受这些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吧?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尤其是外公。”
苏曼画咬着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我被警察救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布满伤痕,痛啊,那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外公在c黄边守着我到天亮。”
“想起他对我的好,我就舍不得……舍不得恨他。”
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身上闪烁着一层耀眼的光泽。
“对不起。”明知道这两个字没用,可苏曼画还是觉得有必要对这个女孩子说,她感觉自己好像抢了别人的人生。
如果不是自己,乔安宁不会经历那么多可怕恐怖的事情,更不会……自甘堕落,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可她又何曾想到,自己的人生也被别人抢了。
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乔安宁眯起了眼睛,“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么我想对你提一个要求,你答应我我就原谅你。”
“什么要求?”苏曼画疑惑地问。
“在我结婚之前,你不准结婚!”
对这个看似无理的要求,苏曼画细细地思索了一番,最后点头答应。
看着苏曼画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乔安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安烨从她后面走出来,坐在她对面,他刚刚已经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啊!”安烨有些无奈,“你就不怕以后权铎知道不放过你?”要知道和权氏的合作对乔氏建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谁让那个男人否定我的设计方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我面子的?”乔安宁可记仇得很,不过她心里也很得意。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以后的婚姻竟然被自己掌握在手里。
“要是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岂不是害惨了他们两个?”自从知道苏曼画的亲生母亲是乔樱,安烨对这个失而复得的表妹可是很上心。
“切!”乔安宁不屑道,“本小姐像是一辈子嫁不出的人么?想娶我的人多着去了!”
安烨把这话听在耳里,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考虑求婚了,早点把这个女人拿下,这样对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