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铎苦笑,其实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已经陷得这么深,怎么还有机会抽身出来呢?他又怎么能够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在自己身边……回到卧室,权铎冲了个热水澡,擦干头发,坐在c黄边静静地看着那张恬静的睡颜,小脸睡得粉扑扑的,又黑又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仿佛在发出无声的邀尝,她的呼吸轻缓,他的手梭巡过她的额头、可爱的鼻子、粉色的双唇……她黑色瀑布般的长发在他指间缠绕。
结发夫妻。权铎这个时候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他也不会忘记在红岭市民政局登记的时候他们为彼此许下的誓言“在未来的岁月里,包容和理解对方,彼此珍惜,同甘共苦,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牵手一生”,还有婚礼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她害羞地低头,对他说,“我愿意。”
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看她……一辈子。
次日,杨嫂还在厨房煮早餐,权铎一大早就起来,坐在客厅,拿了一份报纸在看,吴源背手站在他对面,一脸沉重,良久后,他迟疑着开口,“三少爷,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入狱当天,森田光便被折断了一只手和卸了一条腿,但……”
权铎抬头,淡淡瞥了一眼,“继续说。”
“昨天晚上他已经在狱中……自杀,尸体是找到了,但因为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身份,但是,经过DNA的比对,确认是森田光本人无疑。”
死得这么简单,倒也是便宜他了,不过也是死有余辜,这一笔,可以暂停了。
权铎点了点头,眉梢间露出淡然的笑意,吴源顿觉大受鼓舞,又继续说下去,“森田光这个人可谓是莫玲叶的左膀右臂,现在他死了,莫玲叶也算是放了一次大血,估计对付起来比以前容易多了。”
权铎冷笑了一声,面沉如水地看着前方,“吴叔,其实,我的目标,并不在于莫玲叶。”
啊?吴源大惊,“三少爷,您……您的意思是……”
权铎眉目沉静地垂下视线,翻了一页报纸,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扣了几下,许久后,他才缓缓勾唇吐出四个字,“莫氏一族。”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莫玲叶,除了玩那些暗杀威胁的把戏外,她几乎没有其他的长处,权铎倒是不放在眼里,这一次,他想彻底根除的,是莫氏一族安cha在权氏集团里的所有爪牙。
权氏集团,只能姓“权”,至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等待他们的,只有被驱逐的命运。
苏曼画这一夜睡得极好,中午十点多才从楼上下来,还好杨嫂不会在这方面打趣她,肚子有些饿了,她直接溜到厨房。
“咦,”苏曼画好奇地看着那一碗冒热气的面条,“杨嫂,这是什么呀?”
杨嫂忙着往锅里加水,一边分心回答她,“这是长寿面。”
苏曼画点点头,“今天有人生日吗?”
“哎呦!”杨嫂一拍手掌,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少夫人,您怎么连少爷生日都不记得了?”
确实是……不记得了,准确地来说,是从来不曾知道过,苏曼画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嘿嘿干笑两声,“大概是睡太多了,一下子就忘了。”
杨嫂忙着其他事,也没多留意苏曼画脸上心虚的表情,“少夫人,您先出去坐一会儿吧,等一下少爷就该回来了,我先把您的早餐热一热……”
一听这话,苏曼画哪里还坐得住啊?他就快回来了,而自己却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从卧室翻到书房,又从书房回到卧室,硬是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礼物。
结婚那天她收到的礼物倒是不少,不过都太女性化了,几乎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再说,这样的礼物也显得有些诚意不足,看着那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缓缓进了车库,苏曼画急得在原地打转儿,咬着唇,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今天是特殊日子,权铎提前下了班,刚进屋,没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儿,估计还没起c黄吧?他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没有惊动厨房里的杨嫂,一个人上了楼。
果然卧室的门开着,权铎走进去,便见c黄上趴了一个人,黑乎乎的小脑袋一会偏到这边一会儿偏到那边,有说不出的可爱。
“呀!”苏曼画感觉身上突然覆了自己无法抗拒的重量,吓得叫了出来,连忙转过身,入目便是男人那张放大的俊脸,她吞了吞口水,明知故问,“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