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原本正和陈氏说素梨呢,见她回来,欢喜得很:“素梨,快过来让姥姥看看!”
素梨笑嘻嘻凑过去让姥姥看:“姥姥,我是不是更高了,也更漂亮了?”
陈老太笑着打量素梨,发现素梨的确比先前胖了些,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气色好得很,当下道:“高倒是没高,似乎脸圆了些,气色更好了。”
陈氏抱着二白打量女儿,发现素梨的确是丰润了不少,胸鼓了起来,腰肢却依旧纤细,分明是大姑娘的模样了,不禁欣慰道:“素梨是大姑娘了......”
素梨蹲下来看二白,见二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脸颊和小手肥白可爱,简直是爱得不得了,先凑过去在二白脸颊上左左右右亲了好多下,心犹未足,又凑到二白身上用力吸了好几下,然后一脸陶醉:“哎呀,二白小美男真的好好闻!”
二白被姐姐亲得咯咯直笑,抬手去摸素梨的脸,却又被素梨捉住小胖手亲了好几下。
素梨索性接过二白抱在怀里。
二白刚满月没多久,却沉甸甸的直坠手,素梨抱着这可爱的胖婴儿,觉得一本满足,成功地把方才在船上抱了赵舒产生的尴尬驱逐到了九霄云外。
陈老爹已经听到素梨的声音了,苦于正在挥动锅铲炒菜,没法过去,这会儿见素梨抱了二白来看自己,心中欢喜,笑容满面道:“素梨,这里油烟味大,仔细熏了你和二白,快出去吧!”
素梨笑嘻嘻答应了一声,抱着二白立在灶屋门外:“姥爷,我舅呢?”
陈老爹用白瓷调羹舀了些盐放到了炒菜锅里,一边用锅铲翻炒,一边道:“你舅舅和四儿一起进城送盆景了,回来时顺路去碧青瓷行把你定的瓷器运回来。”
素梨闻言,一边抱着二白,一边把自己在祥符县买庄园一事说了。
陈老爹听了甚是欢喜:“你和你娘带着二白去祥符县住也好,上次你舅舅进城送货,听人说了秦家近来的事,很是不堪,你们娘们留在这里,没得恶心得慌!”
他拿了盘子,把炒好的蒜蓉青菜装盘,口中道:“上次赵小哥让人送来的绫罗绸缎都还留着呢,你们全带走布置新家,我再给你娘三十两银子安家,若是不够,尽管我和说......”
素梨抱着二白听着姥爷絮叨,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那些绫罗绸缎她挑选了几样,其余都留下来,将来舅舅成亲也用得着。
至于银子,她刚买了庄园,银子是有些紧张,不过待兰亭集那边jiāo了货,就会有一大笔银子进账,倒也不缺银子。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早些把给兰亭集的货给备好,待及笄礼办罢就送到京城去,早日jiāo货。
用罢午饭,素梨便去后院一楼的作坊开始忙碌。
她一直忙到了傍晚时分,待陈三郎和王四儿赶着马车回来,素梨又出去帮着卸货。
这天晚上,素梨和王四儿在作坊外面的露天大灶上支起大锅,煮了一大锅开水,把从碧青瓷行取回来的瓷瓶瓷盒一一煮了一遍,预备晾gān就开始装香膏、香脂和香油。
这晚他们两个一直忙到了夜间子时,这才各自回房洗漱睡觉。
素梨累到了极点,一躺下便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一河之隔的临河别业里,赵舒却又失眠了。
今夜轮值的阿保见赵舒一直在锦榻上翻来覆去,便悄悄拿出了素梨送来的香草香油和碧青瓷香薰炉。
他记得秦姑娘说这种香草香油有清心助眠之效。
微苦的清香在卧室内氤氲开来,赵舒却依旧睡不着。
他躺在锦榻上,想起每次和素梨在一起,他就睡得特别香,素梨身上似乎有一种令他觉得安定温暖的气息,当下便吩咐阿保:“把我在船上用的那个枕头取来。”
那枕头今日白日被素梨枕过,应该还遗有素梨身上的气息。
枕头拿了过来。
赵舒把柔软的枕头抱在怀里,待阿保离开了,这才凑过去轻轻嗅了嗅——枕头上果真有素梨的气息,香香的,似乎是玫瑰香......
在熟悉的素梨的气息中,赵舒很快就睡着了。
阿保早上进来侍候,见王爷居然抱着那个月白绫软枕睡觉,心中暗笑——王爷每临大事镇定自若,可是私下里却还是个小孩子,睡觉都要抱着熟悉的枕头睡......
赵舒洗漱罢起身,按照素梨的叮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阿保和阿寿立在一旁,为赵舒处理书信文书,若有重要的书信文书,就读给赵舒听。
其中有一封密信来自甘州军中,阿寿看了后递给了阿保,轻轻道:“是霍将军给王爷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