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母挂了电话,走到陈了然的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陈了然感觉有点局促,想站起来挪挪身子,与毛母拉开点距离。
“坐吧,他更希望看到的是你。”毛母的话止住陈了然接下来的动作。“我和他爸从小就惯着他,毛家这代就这么一个男丁,建国算得上是独苗。他小时候虽然有点调皮捣蛋,但哪个男孩子不是那么过来的。长大了以后,他也算是出息,虽然家里的底子给了他事业上的支持,可后来毛家发展的那么好,也都是他努力的结果。”
陈了然不明白为什么毛母要和她说这些话,刚才还对她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女人,现在竟然这么心平气和自己说话,就像是一个长辈和晚辈聊天一样。
“建国长这么大,唯一一次的失败经历,就是因为你,也是因为你毛家才开始走了下坡。我说这些不是想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对他,不要再伤他的心。你就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请求,陈了然你能向我保证吗?”
郑爱萍现在的表情有着做母亲的人不容置疑的严肃,她眼里的请求顺着陈了然眼睛直射入她的心中,迫使陈了然不由自主的点头答应。
“他爸一会也会赶过来,他这几天身体不好,我就让他在酒店休息了,主要是担心他看见儿子这个样子,高血压又要反复。其实我们一直都挺喜欢你的,听说初中的时候,建国就是因为和你同桌以后才变乖的,要是你们两个能在一起,相信他爸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郑爱萍的话让陈了然顿时陷入了茫然,她感觉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枷锁束缚了自己,让她突然觉得病房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让她有些窒息。
“伍哥,毛建国醒了。”
“好,我知道了。”张伍确挂掉林兴的电话,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这里的婆婆,和妈妈怎么都那么的伟大呢,呵呵
65、逼迫
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于病人本身,和照顾病人的人来说,时间过的是飞速的。
“然然,陪我去那边坐会吧。”毛建国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好,不到两个月他的石膏就拆了。
为了保险起见,大夫还是建议他走动的时候,架个双拐之类的东西。毛建国起初的几天也还算是听话,像模像样的拐来拐去,毕竟他也想着快点好。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走路不利索,可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不过当毛建国发现无拐好处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原来病人是可以有福利的。例如此刻,他的胳膊正架在陈了然的肩膀上,近的都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顺着毛建国的鼻翼渗入心肺,配合着岐山市清新的空气,显得格外的甜美。
“好。”陈了然朝毛建国笑了笑,搀扶着他一点一点的往西边的一个休息区走过去。
因为担心毛建国的腿承受不住他的体重,陈了然除了将他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之外,还用自己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毛建国巴不得两个人能这么亲密,将自己身体的重量放任的压在她的身上。要知道他越放松,两个人贴的就越近。
陈了然有的时候搞不明白毛建国的想法,不清楚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原本他们在这面呆的好好的,空闲地方也大,有充分的场地,可以让毛建国多走动走动,做做复健,可他偏偏往西边去?
“看看人家这小两口多亲密,咱们老了老了。”
“以前我也这么扶过我家老头子,可惜现在他人不在了。”
医院的疗养区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岁数的人,像毛建国这么年轻帅气的一般很少能见着。他们经过的一路时不时有老头、老太太回头张望。曾经失去的事物总是能引起人无限的怀念和感慨。
“然然,等我老的时候,你还能这么搀着我么?”
毛建国听到旁边人对他们的评价,心里甜滋滋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微笑的眯着眼睛,低头看了看陈了然。如果排除自己的腿是坏的,他们现在的这个样子还真的就像是热恋的情侣。
“嗯?”陈了然抬头看了一眼他。“你还想一辈子不好了?”说完就低下头专心的看着脚下的路,引导毛建国走在较为平坦的地方。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我到真情愿不好。”毛建国的声音不大,好像是自言自语,但音量足够陈了然听清楚。
陈了然愣了一下,没有接下毛建国的话茬,希望这个话题能够到此为止。
“然然,他们都说我醒的时候第一声叫的是你的名字,你知道为什么吗?”毛建国似乎不想轻易的让陈了然退缩。知道她正在装傻充愣的听而不闻,索性直接喊她的名字,让她不得不接下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