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最折磨的自己的时候。他总是能想起来,就是这缕阳光把自己叫醒,让他发现她的离去。
想起来真是讽刺,原本还以为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那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睡了整整的两宿一夜。昏睡了那么久,药物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副作用,这个效果是普通安眠药无法达到的,这样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到底是谁?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这个女人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迫让她离开。
“伍哥有个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林兴的电话打了进来,张伍确打开电脑。这段期间他一直如此,窝在这个屋子里一步也不愿意出去。哥几个会每天晚上送饭过来,刚开始是几个一起,后来是至少一天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难道怕自己自杀不成。张伍确嘴角微微一笑,他还没有那么脆弱。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迅速的浏览完文件的内容,批阅以后,张伍确重新躺到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一种无处释放的压抑紧紧的缠绕着自己的心脏。
这张大床,曾经让自己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夜晚。曾经看见她在眼下灿烂的盛开,曾经听见她亲口叫过,“陈了然爱张伍确”。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么?难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强迫而达成的么?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的心动?难道你她就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诚意?
陈了然,你到底在哪,如果我对你还不够好。有什么不高兴的,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而是选择偷偷的离开,你知道我有多痛么?
拿起身旁的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上,张伍确苦笑了一下,原来无论冬夏,都有可能会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卧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挂表的指针转动声,和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张伍确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他只是希望这就是那个夜晚,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当自己的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正常。
他还能刻意早起为女人□心的早餐,也能时不时偷吻她的嫩唇。这次醒来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只要她不愿意,自己就不强迫她做两个人爱做的事情。
终于体会到设么是孤枕难眠了,少了她连睡觉这么简单的心愿都达成不了。
张伍确从床头柜上拿出两颗安眠药,一口吞了下去。这是能让他进入睡眠的唯一方法。他已经分不清楚,外面的白天与黑夜,只希望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是夜晚,都可以进入梦乡。这样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女人温婉的脸了。
宋朝阳呆坐在沙发上,旁边的袜子山又高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期待的么?原本以为,遭到打击的陈了然至少会跑回运城,即使不来投奔自己,也没有关系,不管怎么算,在这些人中,自己是最能接近她的。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张伍确把她劫走。
可人倒是跑了,只是跑的踪影全无,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处。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这么牵引着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过。 跑吧,跑了也好,看不见,也许就不会那么惦记了吧。
宋朝阳起身,将袜子塞到一个塑料袋里,准备一会扔到垃圾站去。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临走出门口,他又折了回去,将袜子一个不剩的,倒回原来的位置,想了想,又用手把分撒的袜子聚了聚,尽量的将山摆放的高一点。直起腰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反正也坏不了,说不定哪天她就回来给自己洗了。
嘿嘿傻笑了几声,随即笑容就从脸上逝去,转身离开了空荡荡的房子。
刘乐凯拎着刚买的饭菜,怎么敲也敲不开张伍确的大门。皱皱眉,从兜里掏出林兴给他的钥匙。
“伍哥,吃饭了。”屋子里寂静的毫无一丝生气,刘乐凯觉得有点阴风阵阵的。
他的声音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大,似乎都有回声传了回来。
“伍哥?”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搭理自己,刘乐凯推开了卧室的门。
借着客厅的灯光,床上躺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直挺挺的,身上盖着棉被,脸色在微弱光线映射下格外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上还似乎握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伍哥有没有起床气,他从来都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哥几个没有谁见过他赖床。刘乐凯眉头紧皱的看着药瓶上的中文标识。
安定,两个醒目的大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