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他仿佛被惊醒,轻声道:“没什么。”
“哦……”我打了个响指,得意道:“那就叫这个名字,你不反对吧?”
他抿唇,“随你。”
这时,我的手机欢快的响起,我看都没看就接起。
“老妹。”
“呦,你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打给我?”
我的兄长大人笑得很贼,“明天到上海,准备在你那里住几天。”
“好,”我才答应下来,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忙一口回绝,“不行,你住宾馆去。”
“我每次出差不都住你这的么?”他顿了顿,痞痞道:“莫非……你金屋藏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刚想说藏你妹,转念一想,他妹不就是我,拐弯抹角的骂到自己头上来了,改口道:“藏你个头啊。”
“那你干嘛弄的神秘兮兮的?”我哥就是那样的人,一旦有八卦,势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殷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指着我的手机神情惊异万分,我撇撇嘴,乡巴佬。
“我有朋友住我这呢,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男的女的?”
好家伙,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我理直气壮,气都不喘一下,“当然是女的。”
“哦,我可是随时会上门来检查的。”
我抠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行,随时欢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哥,我越是高姿态,他越不会在意,相反我若是扭扭捏捏,他可能会连夜赶来,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他果然不再有兴趣,和我又聊了几句便挂了。
殷禛瞧着我,笑容有一丝诡异。
我知道刚才扯谎被他听了去,他心里在笑话我。
可我撒谎还不是因为他。
我容易么我?
我不再理他,从茶几上扯了张白纸,列下购物单。
衣服,鞋子,外套,袜子,毛衣,等等。
除了我哥从前留在我这的睡衣外,其他都需要采购。
破财消灾,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他凑过来看了看,嘲笑道:“字真丑的可以。”
我:“……”我恨恨的道:“那你来写。”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大大方方的接过了笔。“写什么?”他问。
我报了一遍。
他握笔的姿势虽然奇怪了些,写出的字有些是我不认识的繁体字,但不可否认,比我狗爬似的字体,确实要好很多。
尽管我口头上绝不会承认,心底也佩服的紧。
但随之又有疑问浮上心头,此人既然写的一手好字,显然也受过良好的教育,那就断不是我之前所认定的上不了台面的人。但他现在这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殷禛。”没想到还挺上口的。
他朝我这瞥过一眼。
“你,会做什么?我的意思是,帮你找什么样的工作?”
他皱眉冥思了片刻,“你瞧着办吧。”
这算什么回答,和没说一样。
我抓抓头发,要不打发他去我的花店帮忙,一来可以看紧他随时做我的保护神,二来,工资什么的还不是我说了算。
我奸笑数声,就这么决定了。
我抱出一床厚厚的棉被,扔在沙发上。
“今晚你就先睡这里,明天我把储藏室整理下,就可以住人了。”
这是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型,不过在装修的时候我特意隔了个小间出来,用来放书和一些纸箱子什么的。
“好。”他淡然道,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我一扭头,突兀的笑出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和前面光光的脑门形成剧烈反差,可笑极了。
他在镜中照出自己的模样,也笑了。
“明天带你去理个发。”我说。又去卧室给他找枕头。
出来的时候,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正拿着剪子在头上比划着,这是要做什么?
许是害怕,也有可能是舍不得,他终究还是没下手。
我一把抢过剪刀,吁了口气。以防万一,我把剪刀藏到厨房里,并且锁上门。我可不是担心他出事,我是怕一尸两命,如今我的小命也要靠他保全呢。
04 1-4
早上我醒的很早,我是典型的上班起不来,休息睡不着。
没想到有人比我更早,我睡眼朦胧的去浴室时,差点踢到他。
殷禛手里捧着一本书,瞧的挺带劲。
那是一本《阎崇年说清史》的彩图珍藏版,我刚买了不多久,因为不时拿出来翻翻,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