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靠不住了,白笙安理了理衣襟,亲自上阵,进了审讯室,韩重还在呼哧呼哧的大喘气,白笙安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的说道:“别吵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以为这是空穴来风?我们调了监控,发现案发当晚的凌晨,你在死者所在的楼层出没,有确凿的在场证明,你还想狡辩?”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调到监控,你们这是污蔑!”韩重显然不吃这一套,情绪激动的怒吼着,额角的青筋暴起,似乎当真是被冤枉的。
白笙安也不着急,神色悠然,反而低笑出声:“哦?是吗?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调不到监控?”
他越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韩重越发气愤:“那一层的监控是坏的,压根就拍不到,你这是满口胡言!”
“你怎么知道是坏的?”白笙安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神情依旧漫不经心,韩重气不过,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因为我特意看过,那里的摄像头是坏的!怎么可能拍到监控画面,你完全是在胡扯!”
白笙安终于笑出声,笑过之后神色突然变得冷硬,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极冷:“韩重,那里的监控器一直是好的,只是案发当天被一个小孩扔石头砸坏了摄像头,但是第二天一早修理工人就已经换了新的,所以那一片的人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而你却恰恰发现了这个细节,韩重,除了你案发当晚去了死者家中,你觉得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吗?”
他话音刚落,韩重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如纸,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殆尽,他绝望的想着,他事后确实看过监控,并没有案发当晚的影像资料,他还以为逃过一劫,哪知道会因此被抓住把柄,可是事已至此,已是覆水难收了,他嗫喏了一下,终于承认了:“是,案发当晚我确实去过王迪家中,凌晨一点多去的,去了之后和王迪闹了点不愉快,他嫌我和王露进展太快,觉得是我不负责任,不该这么快就娶了他妹妹,那个人脾气固执,冥顽不化,我又喝了点酒,火气上头,也就有些失控,最后我俩就推搡起来,我失手打了他。”
说到这里,韩重顿了一下,急忙摆摆手,表情慌张又急切的解释道:“但是白先生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他,我失手打了他之后就回去了,等到第三天我才知道他死了,因为我打他的时候他脑袋磕在墙上了,他当时的表情也不太对劲,我害怕是我失手杀的他,所以就逃跑了,等后来知道他是割腕自杀的时候,我还是没敢承认,毕竟我的嫌疑最大,我害怕被误认为是凶手。”
他说完,又连说了几个白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白笙安不予理会,敲了敲桌沿示意他安静,继续问他:“要想让我相信你,就拿出点诚意来,满嘴胡言我怎么相信你?”
“白先生,我之前实在是害怕,所以没说实话,现在我一定知无不言,我要是有半句谎话,立刻遭雷劈!”韩重赶紧举手做发誓状以表衷心。
白笙安双手环胸冷笑一声:“呵,话可不敢说这么满,小心给劈的火化了呢!我问你,你平时和王迪关系怎么样?”
“我对他一般,但是他好像挺欣赏我的,我说什么他都特别相信,白先生你别笑话我,我真的有时候觉得他挺崇拜我的,我说健身有助于缓解强迫症状,他就真的立刻弄了一个健身房,还邀请我和王露去健身,王迪平时可是极其的节俭,从来不浪费一分钱的!他问我怎么才能变得开朗一点,我告诉他,每天尝试和陌生人打招呼,不管对方如何回应,他就真的每天在大街上和过路的行人打招呼,好几次还被人当神经病了,他也不介意,还说我的方法有效。”
“呦,跟着你可不是吗,能落着不少好呢!就冲你这嘴皮子,王迪也得学半辈子!”白笙安凉凉的接了一句,讽刺的韩重极其尴尬,他局促的搓搓手,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除了这些呢?还有没有其他的?王迪有没有说过想要成为像你这样的人?”白笙安又问。
“说过,他好几次和我说他也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平时根本看不出有强迫症,人际交往和日常生活也丝毫不受影响,但是他不一样,他永远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这让他苦不堪言,所以我才大言不惭的说他有点崇拜我,可能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很可笑,可是作为同病相怜的一类人来说,我确实是王迪比较想成为的人。但是后来当他得知我和王露要结婚的时候,我俩就闹僵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特别反对我和王露结婚,他不是讨厌我这个人,就是单纯讨厌我和王露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