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骑装的赵颢骑着他的火赤马随后赶到。
他一见赵顼立即下马行礼道:"为臣有事禀奏陛下。"
赵顼一摆手,阻止他说下去,道:"既来这里自然是要先练射弓,你倘射中了虎目朕便听你说。"
赵颢闻言也不多说,又跃身上马驰至起射点再勒马引弓,火赤马嘶鸣声未歇箭已飞了出去……
赵顼皱眉凝目……
正中虎目。
赵顼当时为了那虎眶一箭曾先苦练了两月之久,而他的二弟只是随随便便这么一射便能直中虎目。
讶异之余,一缕怒火缓缓自心头升起。
更多的,是不服气。
"陛下,臣可以说了么?"赵颢小心翼翼地问。
赵顼忽然笑了,过去拉起弟弟的手说:"急什么,看你射得这么准朕也有了兴致,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二?"
赵颢欠身道:"臣惶恐。"
赵顼也不理他,转身令人在一侧的柳树上选两缕枝条,从中削去一段树皮,并在其下系红帕为记。
他们立马之处离柳树约有两百步。
他待人准备好柳条后,先自提箭引弓,聚精会神瞄准目标,然后放箭--
柳条应声而落。
精准自然胜过百步穿杨。赵顼颇为得意,对弟弟说:"轮到你了。"
赵颢点点头,正准备如法而射却又被赵顼拉住:"刚才朕已中的,若你也射落柳枝我们也不过是平手而已,难分胜负。这样吧:若你在射断柳枝后,柳枝落地前策马赶过去接到便算赢了,那你随后无论跟朕说什么话朕都会认真地听下去。"
赵颢略一思索便答应了。
赵顼见他答应得这么快不免诧异,两百步,不算短的距离,而柳枝离地的距离最高不过四五尺。
这次引弓前,赵颢抽出了两支箭。
第一支箭风驰电掣地闪过去射断了柳枝。
第二支箭随即赶到击到正在下坠的柳枝下部,将其高高弹起。
第二箭既出赵颢即策马冲了过去,行至一半突然自马上跃起,足尖轻点马鞍,凌空飞了出去。一转一翻身已至树前,伸手一握,正好在柳枝将落地之际将其接住。而身未坠下,只伸腿朝树干上一蹬便又飞了回去,稳稳地落在驰过来的火赤马背上,仍旧驰了回来。
周围侍从一片喝彩。
赵颢在赵顼面前下马,双手举柳枝呈上,再问:"陛下,现在臣……"忽然愣住,因为发现哥哥的脸已经变青,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怎能允许自己的成绩比皇帝好?
赵颢茫然失措。
见他这样赵顼却似乎立即释怀,几乎是和颜悦色地对他说:"岐王射术精进不少呀。好,你要说什么朕都听着。"
赵颢这才放下心来,想:"哥哥毕竟是皇帝,心胸自然开阔,是我想得太多了。"于是终于把保甲之事说了出来:"现行保甲法规定不分贫富,凡有两丁便抽出一丁来当保丁,富户天天抽时间训练倒无甚问题,但那些每日都需要出力谋生的贫户就耽误不起这个时间了。做了保丁便无力养家,而法令又要强制实行,有些人就被迫落草为寇。而今山西等地由于虫旱两灾,人民生活困苦,盗贼如毛,本来设保丁的本意就是让他们应付这种局面,但现在反倒有不少盗贼是由保丁滋生而来。朝廷行免役法不就是为了减轻人民的兵役负担么?而这样的保甲法实际上是又把这种负担变相转还到他们身上呀!请陛下三思,暂停或修改保甲法,以顺民意。"
赵顼听了默然不语。赵颢又奏道:"现在山西已有草寇喊出造反口号。陛下一向说臣弟没有实地查看过民情,难辩朝臣奏报情况真假,臣想斗胆请陛下恩准,谴臣前往山西以查实情,以平反贼,为陛下分忧。"
"你当真想为朕分忧么?"赵顼忽然想起王韶的招纳西蕃计划,冷笑道:"现今我最忧的并不是山西那几个小贼,而是西蕃诸部。颢弟可愿意前往西部边境随王韶为朕断了这西夏右臂?"
西蕃?赵颢一凛,蛮夷之地,即将有战争发生的边疆。
再一看,哥哥的表情是认真的,然而看他的目光却带有怀疑与蔑视的味道,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会愿意去的吧。
"怎样?你去那里倒真可以充分发挥你善骑射的优点了。"他再激道。
赵颢深吸一口气,立身,然后再拜,然后答道:"陛下说得对,现在我最应该做的事是去追随王韶,招纳西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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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4 17:15 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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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03月18日09:19:07 网易文化 米兰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