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回答吗?”她追问。并不是在期待着什么,只是想弄清楚事实。
>“我不久前去了趟香港,在那里和TIM碰上。他和我说了一些事,所以我就提前回来看看。”他直视她,缓缓道:“还有,在来这里之前,我去过了N城,知道了另外一些事——”察觉到她突然苍白下来的脸色,语调又放软了几分,“湛晴,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身边的人说?为什么要独自背负着母亲去世的痛苦?”
晚秋的清风徐徐吹着,拂动草地上的枯黄落叶。那些已失去生命的树叶挣扎般在风里飘了飘,片刻后又无力地坠落在地。
>她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将手指握得更紧些,许久都没出声。
>天幕渐渐暗沉,草坪上的景物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迷蒙不清。坐在长椅上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草坪上的树林里,一道身影正悄然无声朝他们走去。
>优泽的脚步是极轻的,像是刻意不发出声响般。
>可是,他却走得很快。在确认了长椅上的人后,他几乎奔跑般冲到了她身边,伸手便将她搂住。
>“优泽?”来人的亲密动作令她有措手不及的尴尬。想来,优泽应该是从周妍那里得到了许寞非回国的消息。那个女孩,一定在优泽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吧。
>她悄悄推了推他,但没有成功。那手臂近乎僵硬般紧搂着她,他的气息急促而微乱,在她的发丝间拂动,令她有些慌。
>许寞非仍在坐在长椅上,微微抬首凝视面前的两人,从那双深邃瞳底,看不出什么表情。
>“天很冷,我们回去。”半晌,优泽才发出声音。他握紧她的手,也不去理会身后的人,拖着她便走。
>“可是——”湛晴回头看了一眼,心下一阵乱,“可是他——”
>优泽霍然收紧的手指,那是冰冷而僵硬的手。此时此刻,这个少年的手冷到出奇。那双透着幽冷气息的眼瞳,似乎闪过一丝恐惧。
>路灯的淡光太过昏暗,她细看,却再没捕捉到那种近乎绝望的恐惧神色。
>她淡淡摇头,应该是错觉吧。依优泽如此强硬的个性,又怎么会出现这种眼神。
>离开草坪后,优泽并没有带她回病房,反而在大批保安的护送下,分开蜂拥而至的记者与歌迷,带着她坐上等候在门口的保姆车。
>车子发动后,车外尖叫的人群依然固执地追逐在车尾,相机还在闪烁不停。
>湛晴想开口,身旁的优泽却在这时扯下她肩头的西服,丢去脚旁。
>“你——”她才说了一个字,他便扶住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
薄巧而柔软的唇,一如他手指般冰冷。他不去理会前排目瞪口呆的人和追逐在车后的歌迷记者,只是蹙眉吻着怀里的她。
>“优泽。”她挣开他的吻,退开些距离,“其实我——”
>“别说!”他用前额抵着她的额头,触着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不要说!”
>“你都知道?”湛晴疑惑。
>“是,你心里想的事,我很清楚。”他说得极缓慢,每一个字都似乎要花费很大力气,“所以,就算你不说也没关系。”他深深吸气,“湛晴,好好地安静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说。”
>“可是周妍——”周妍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是这种反应?
>“周妍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故意拿她来气你!我承认,这样有些幼稚,但是你隔了那么长时间才来找我,让我很生气,所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好了,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就只要这样安静待在我身边就可以。我不会再对你冷淡,而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说出口。在从周妍口中得知许寞非回来的那刻,无助的恐慌感几乎将他整个淹没。
>没有人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害怕!
>他是那么的怕,怕湛晴会在见到许寞非后随他而去!他多么怕他会彻底失去她!可是,那么多的怕,他却无法表现出来。他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让许寞非看见!
>所以,他只能紧握住她的手,用尽所有力量将她从那个男人的视线里带走,远远地,远远地拉开!
>他是,绝对不可以失去她的!
>“优泽……”晃动的车厢内,湛晴凝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直觉他应该是误解了某些事。
>回到酒店后,优泽仍然没放开她,尽管门口聚集了大批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他还是紧扣她的手,将她一路带入自己房中。
>“不必连睡觉都带着她吧?”维纶推推眼镜,看了眼徘徊在门口不请自来的周妍,重又无奈地盯着沙发上的两人,“弄得和连体婴儿似的,这下明天各大报纸又要卖到断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