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不时瞅他两眼,一触到那双深邃的茶瞳便立刻避开,最后实在没话说了,就期期艾艾的朝他靠去,还扯着他西服一角撒娇。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那张完美俊冷的容颜靠了下来,“你又喝酒了?”
小瑷张了个O型嘴,她都嚼完一包口香糖了,他还闻的出来?不过这样近距离在灯光下看他,她的心脏又狠狠跳动起来。真是很难想像,这家伙俊成这样,又有头脑,怎么就喜欢上她呢?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无法相信啊!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他对她就没给过好脸色……
“你发什么呆?”他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这个牌子的衣服不下六位数,她当然不可能买得起,“衣服哪来的?”
“……”她怎么偏偏忘了这个!小瑷连忙点头哈腰,“是崔泰夜硬拉我去买的,是因为——”
“脱了!”他眉头一皱。
“你让我说完嘛!我只不过——”
他立刻动手解她的扣子,刚解没几颗就拽她进了房间,打开空调拉上窗帘继续脱,小瑷几次想插嘴都被他冷眼瞪掉。无奈身高差距大,力气也没他大,只能由着他把一套衣服给扒了。上身倒还好,她里面还有贴身的薄毛衣,下身却只穿了条黑色连身袜,薄薄的丝袜,连内裤颜色都看的一清二楚,再配上长靴,小瑷觉得她现在很像日本的AV女优……
容祈别开脸,从衣柜取出长而厚实的睡袍,将她从上至下裹了个严实。接着又让她坐在床沿,半蹲下将她的长靴给脱掉,之后拿来拖鞋让她换上。
一切完毕,他才抬头看她,眼神冷澈,竟无比严肃,“听好了,以后无论是崔泰夜还是其他男人,送你的东西一律都不准要。”
“……”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还有,门禁是十点,工作除外,但要提前向我报备。没有特殊情况不可以彻夜不归,不可以不接手机。不要想着用不正当的方式去接工作,不要靠炒绯闻来提高知名度,最重要的是,不要随便和不认识的男人搭讪。”
“……”
见她发怔,他语调一冷,“听见没有!”
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重重点头,可却又偏偏不甘心,“哪有突然这么野蛮的。再说,就算我不搭讪人家,我这么漂亮人家也会来搭讪我啊!难道我还不见人了?”
“很简单,就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语气很平静,仿似理所当然。
“屁!”小瑷撇嘴,“谁会相信啊!崔泰夜那家伙就第一个不信!今天我就这么和他说来着,他压根不理我!”
“那就告诉他,那个人是我。”
小瑷瞪大了眼,“你疯了?还是傻了?”她自己都花了好久才适应这件事,现在还要她和崔泰夜说,容祈的脑袋八成坏掉了!“你可别忘了,你是我哥!”
他眉头一挑,将搁在床头柜上的一份东西丢给她,“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小瑷这回更震惊了,她呆呆看他两眼,发现他不是开玩笑,立刻打开手里那份东西,里面是一份DNA比对报告书。其他的医学符号和文字她都没看懂,只看懂了两份报告的相似度是99.9%!
“这个……”她张口结舌。
“一份是我的,一份是霍怀奇的。”他神情依旧疏淡,只是那眸底,却仿佛翻涌着滔天骇浪,那是以往压抑在他冷漠平淡之下的感情。
那是太深太深的一片汪洋,有多少情感,有多少思念,她根本看不清楚。从很多年开始,就一直被困锁着,被强迫压入最底层,用时光一点一点去包裹,掩埋在记忆的最深处。她的双眼,包括所有人的双眼,都只看得到表面所呈现出来的冷澈耀眼,就如同琥珀,层层累积思念,层层包裹青春岁月,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在那下面到底埋藏了什么!
那一年,自他明白自己心中的感觉开始,黑暗的人生自此降临。
不能够爱,不能够温柔,更加不可以呵护。
他知道,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控制,也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他不能有任何情绪,不能够失控,唯有将一切困锁。
不听、不看、不想……
直到最后,他终于决定远行。他那时想过,去到海的另一端,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当时光流逝,当有一天,他再度回来这里,或许可以轻松自如的当个正常的哥哥。
甚至,可以神态自若的揽着她的肩,听她讲述甜蜜的恋情、繁琐的学业,还有一切一切,只属于家人的温馨。
只是料不到,他的冷静头脑依旧敌不过心中的情绪。
有多遥远,就有多思念,重见她的那一天,失掉色彩的三年生涯仿佛重新复活了。她依然是明朗而朝气的,冲动淘气,既想使坏又怕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