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刚买的冰激凌,脚步轻盈的越过马路,跳到在马路另一边等她的男人背后,很调皮去吓他。
男人露出笑意,拂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为她夹去耳后。
她挖了勺冰激凌,示意他吃,却在对方低头时偷亲他脸颊。
那天,阳光弥漫,她在街的那端笑得光芒四射……
……
凌洛安撑着玻璃,慢慢低头,胸口空掉的那块地方再度传来与那日一样的锥心痛楚。
电话急促响起,来者是关慧心。
他狠狠掐断电话,随手朝办公桌一扔,拎起西服大步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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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凌洛安第一次打她手机。
危瞳照旧挂断,继续将今天新到的画搬入画廊仓库。
凌泰这家画廊终于开了,名字起的很艺术,就一个字:瞳。
她曾经以为,画廊之于凌泰,不过是大风大浪后的回归,他并非没钱,要赖以为生,只是一种消遣模式。
这种想法,在两天前他的一副信手涂鸦后完全改变。那是为她作的素描画,简洁的线条,寥寥数笔,却勾勒出生动形貌。
诧异之后去问,才知道他大学第一年学的是美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转读了工商管理。危瞳想,这个原因,大约就是凌泰的大哥。
相处这么久,她很少听他提家里的事。有钱人家,总有些难言之隐。这个男人,总是喜欢把最艰难的那部分留给自己,转身依旧一派静淡的朝他人微笑。
她诧异自己今时,竟能如此懂他的心境。也因为懂,所以在他如今唯一的亲人再度缠上她时,她没有掉头就走。
“为什么不接电话!”旧街路口,他的身影被路灯拉的长而淡,灯光下,他的五官有些不太真切。不知许久太没见,还是那神情太过阴郁,总之,非常陌生。
这天凌泰去见一个刚刚归城的朋友,原是要带她的,恰好危老爹思念女儿喊她回家吃饭,她便没有去。此刻正奉老爹之命出门打酱油,却在路口见到凌洛安。
“在私,我们没什么好聊。在公,立场也不同。”她想走,转念又补充了一句,“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公司,那是你一直想要,也是你的家人一直想给你的,别辜负了他们。”
“不要用长辈的口吻跟我说话!”
见他发怒,危瞳不爽了,“我老公忙了六年,只为你这家伙老爸的一句临终嘱托!现在你顺利继承公司,竟然不知道珍惜,还在这里跟我唧歪!你TMD有病是吧!”
“这不是事实!”他怒喝着打断她,“不要他说什么你就信!你根本不明白这几年我们之间的那些事,那些明里暗里的争斗,根本不是你能想像的!这种方式,根本不可能是他所谓的教导!”
“那你说他为什么辞职,让出主控权?”
“为了你!”他的目光朝她压下,竟令她有种不适的沉重感,“他知道我在意你,用这个方法把你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边!危瞳,离开他,他不是真心对你。我知道你们之间有问题,而他在结婚后也一直有其他女人,你既然能忍受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回答他的,是一记右勾拳。她目色冰冷,淡淡看着他,吐出三个字,“你放屁!”
她随手丢了酱油瓶,开始慢慢松动指关节,“别拿你这种连喜欢是什么东西都不懂的人跟我老公比!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有女人,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问题!要我原谅你?怎么,难不成还想我跟你复合?你是不是真这么长情!这世界上女人都死光了,就我一个跟仙女似得让你念念不忘?!”
他看着她,这回竟没再发怒,“当初是我过分了,要你一下子原谅我不可能。可你要明白,这么多年,这么多女人,我从没对哪个说过这些话。只有你例外!你跟她们不同,我当初误会你,所以——”
“承认凌泰为你做的那些事真有这么难?!”她真想狠狠揍他,可想到凌泰又忍了下去,“凌洛安,凭着骄傲不能欺骗自己一辈子,你醒醒吧!”
“是啊,我也想醒过来,你有办法么,教我!”他苦涩的勾起唇角,但那完全称不上是笑。
“你对我只是不甘心,因为从没得到。”危瞳终于完全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你也不小了,现在要掌管整个凌氏就够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你还关心我?”
“我有在关心?”
“危危……”他的唇吐出熟悉称呼,带上了从前绵软亲昵。他看着她,眉宇低从,仿佛从未如此放低过姿态,“我希望,你还关心我。”
丢下近乎恳求的一句话,他赫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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