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郭也站起身,淡淡笑道,“王爷,君诚不我欺,信幸不辱命!”
邱丹虽还有不大明白,但自有一股子热血腾上,对着青廷半跪道,“我这条命,就给了青廷哥又如何?!”
小鱼这晚服侍了和帝,第二日一早浑身酸疼,不知为何,和帝这两日如狂风暴雨般,没了半点子温柔与呵护,小鱼见他整个人阴沉寡语,哪里敢问,只得默默忍受,方觉得前些日子和帝对自己,却已是很有耐心了。
回了小屋,见媚兰愣坐在屋里,桌上放了一碗子汤药,冒着丝丝热气,问道,“姐姐,这是何物?”
媚兰见她来了,忙下炕扶她,“天太冷了,宫内一下子病倒了几个,娘娘吩咐给宫人们准备御寒防冻的汤药,你快趁热喝了吧。”
小鱼坐倒,拿起碗,“姐姐不喝?”
媚兰背过身子,“我才刚喝了,你快喝吧。”
小鱼喝了药,就要换衣去当值。媚兰见她娇弱,忙止了她,“快躺下吧,歇息半日也好。”
小鱼摇头,“哪里有那么金贵?少了我,活计可能就做不完了。”
媚兰知道她不肯落人话柄,只得随她去了。
转眼已至了年关,各宫忙着备礼、装饰、串联,都忙了个翻,加上前些日子春芜宫倒了几个宫人,各人手上的活就更重了几分,小鱼虽忙累,但好在身子健壮,便如那野草般,居然没有生病倒下。这日总算忙了个七八分齐,她们几个本在屋里忙着剪窗纸,媚如忽想起来还该去太医院拿娘娘的补药方子,但见外面天寒地冻,又刚闲下,便犯了懒。
小鱼想多日未见太医院原先那几个朋友,便把手上的活放下,笑道,“我去吧,正想出去透透。”
这些日子媚如见小鱼勤快少语,并不是那拿乔嘴刁的,对她渐放了介怀,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要推。
小鱼披上大毛衣服,笑道,“姐姐坐吧,我一会就回来。”
到了太医院,却没见到原先交好的小宫人小林子,拿了方子,正有些失望,出门却正见小林子揣着手躬着腰回来了。
小鱼福了一下,唤“林公公。”
林喜贵站住身,一见是她,笑了,尖着公鸭嗓,“是小鱼啊!多少日子没见了,听说您高升了啊,得叫您小鱼姑娘了。”说着把小鱼往里屋让。
小鱼跟他进了去,闲话了几句,临走时把一个玛瑙戒子塞到林喜贵手里,“公公,不多,算个节礼吧。”
林喜贵本也就是个太医院里打杂的低位宫人,与小鱼认识以来,每每得她点好处,加之小鱼也讨喜诚心,此时很有点子感动,当下接过,把她拉到屋角,“我有个你们宫里的事,见你信得过,才告诉你。”
小鱼见有文章,环顾左右,点点头。
林喜贵凑到她耳边,“你们娘娘身边的媚兰姑娘,前些日子来抓防伤寒药,顺带着还抓了几幅别的,我瞅着不对啊。”
小鱼心忽突突的,林喜贵顿了一会,“虽每幅都不同,但我瞅着,若把几幅里中的几味拼来,却是……”回头瞅了一眼,神秘道,“避子汤啊!”
小鱼大乱,想到每日自己的汤药都是媚兰给端来,心忽然揪得缩成一团,但仍维持着笑脸,“公公如何知道?”
林喜贵最怕别人说他不能,板脸道,“我与师傅,抓药就抓了三年,药方子背了几百个……”忽有些后悔告诉了小鱼,抓住她手,“或也是我想歪了,你千万别说啊!”
小鱼郑重点头,“公公放心!”摸了身上,又掏出一块碎银,塞给了他。
小鱼回去春芜时,正是晚膳时间。小鱼心乱如麻,哪里还吃的下,只扒拉了两口,便放下了。
饭后仍是媚兰分发药水,一人一碗在面前放了。小鱼看着那药,心中抖颤,想了想,忽装着失手差点打翻了旁边慧如的药碗,却也有半碗泼出,便强笑道,“对不住啊妹妹,不然咱俩换过吧。”
媚兰一见,忙止了她们,“不能换!”
见小鱼慧如都愣了,挤出笑容,“各人用各人的碗,不然或谁已病了还不知,过给了旁人。”
小鱼低下头,闭上眼睛,心如死了一般灰凉,抬头看媚兰正笑着看着自己,终拿起碗,一仰头,咕嘟嘟全灌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RP爆发,5000多字,HOHO
疑无路
如果一个你最贴心信任的人,背了人要做那对你不起的事,而这人也确属迫不得已,你当如何?
夜已深了,小鱼靠着墙坐在炕上,执一本子书,定定地看着媚兰。媚兰正伏在桌上,凑着油灯缝补衣物,小鱼突然想起,这些日子凡两人在一起的夜晚,她似乎都这样背了身子独自做活,原以为她活多忙不完,也是由于两人之间无形的尴尬不愿面对自己,现在看来,却好像又有了另种含义——或是,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