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廷转过身,看住了她,“我来之前。”见她豪不动声色,又道,“老王都跟我说了。”
“哦,”子钰仍很平静,一副那又怎样的神色。
青廷有些奇怪,“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说什么?”子钰眼波流转,“我以为,您把老王给我,是能够听我差遣的。至于他要向您报告,您是王爷,他也原当这样,做的对。”
青廷笑了,“你知道我并不是说老王,你对那边,都说什么了?”
子钰一偏头,“您不是都知道了。”
青廷沉默了一会,又闭上眼,声音有些沉,“你玩可以,只莫要做的太过分。”停了一时,忽胸口扑上一暖玉般的身子,一睁眼,她的面容近在眼前,那双大大的杏仁眼黑白分明得瞪视着他,“你是心疼她,还是心疼万家?”
青廷好气又好笑,只脾气却再发不出来,握住那细软的腰肢,她身子贴得更紧,脸贴到他耳边,声音带着娇软和无辜,“我帮您分忧,不好么?我把这事掩下了,不是对您对她都好?难道要闹得阖府都知道才好?”
青廷的手往上,嘴也不闲着,吻了一时,才问,“你怎想到让老王去那边守着?”
子钰声音更娇,她说的低,“因为我是女人啊,”她抱住青廷的脖子,双颊红艳,话里有几分戏谑,也有几分认真,“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这些女人呢?!”
光影合
鬼精如德芬,近日来也有些被自家主子的举动搞的眼花缭乱。其实从表面上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服侍王爷尽心尽力,侍奉王妃兢兢业业,对府内其他女眷,包括于氏那样动辄使点小坏的,总保持着客气而有些疏远的距离。
但,她德芬是谁啊?天生一副好鼻子和鬼眼睛,其实要说有何不同,便是对万氏了。以前,子钰对铮铮,虽不说是象对王妃郑氏那般恭谨,但人前人后,总是恭敬有加,一点都不露出自己生子未能封妃之撼,就这一点,虽然她很为子钰抱屈叫苦,但她心中也明白,子钰此举深得府内外好评,很是本事,既得了宠,又落了贤名!
但,最近,确切地说,是从那日夜访知琴院之后,德芬瞅着,子钰对铮铮,有了变化。人前,还是如以往般恭敬,但人后,特别是两人相处时,便有些懈怠,时不时就露出一副轻佻模样,但那万妃将要动怒之时,她这边又收了脸,故作一副若无其事。——
怎么看,德芬心中打鼓,怎么象一个戏里所说的奸妃——想到这,她抬头望了一眼子钰,她年龄越大,神色越淡,恍若玉雕——心中又着实觉得自己这龌龊念头亵渎了主子。
子钰看着下面恭立的林喜贵,脸上无波,心内却有些冷笑,贵妃,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当下语气很淡,“你最近来的勤了,虽说都有月华,可毕竟会引人生疑。”
“是,”林喜贵应着,刚要开口,却见对方还有话的样子,便止住了。
果然,子钰端起案上的茶盅,饮了一口,方缓缓道,“我刚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是,”林喜贵又是一猫腰,想了一会,迟疑着抬起眼,“只是,不知道这万娘娘都与那龚良,都说了些什么……”说罢马上把眼一收。
子钰却是半日不语,林喜贵刚有些惴惴,忽听咣当一声,吓了个突,一抬眼,子钰茶盅放的有些重,面色也寒凉起来,忙解释道,“小的愚笨,不知娘娘问时,该怎样回答。”
“你照实说便是了,娘娘是明白人,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子钰故意将“这”咬的很重,看向林喜贵,语气慢慢缓了下来,“林公公,”
林喜贵连忙抬头,正碰上她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玉石一般的精润透亮,他不禁感到背脊一冰,听她缓缓道,“林公公,你跟着娘娘,也七八年了吧,娘娘身边能人多,想出头,不容易呢!”顿了一下,接着道,“特别是像咱们这样出身的人……”
林喜贵听她话里有话,忙就势跪倒,“哎哟小的怎么敢跟您比……”
“呵,”子钰轻轻一笑,“您也别这么生疏,我只是琢磨着,要想立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些,您说是不是林公公?”
林喜贵心内迅速溜了一圈,想到自己一直晋升之途,还真都因着过眼前这人,而自宁王府与徐家生疏之后,自己的职位,也跟那失了鞭子的陀螺一般,不动弹了,当下也轻叹一声,道,“说句不知好歹高攀的话,小的与恭人,还真是不一般的缘分,只是,”抬起了头,他尚有些迟疑,“小的回去当如何向娘娘回话,还请恭人指点。”
子钰见他入了港,微微笑了,她眼波流转,面容添了无限妩媚,“公公是聪明人,还不知道有时候,要顺着主子的心思回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