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他再次对着冷玄卿,“我本以为让你去锻炼锻炼,吃一堑长一智,再不敢随意的乱改他人之命,没想到……”
“啪!”巴掌在桌子上用力一拍,我清晰的看见笔筒、文件夹、相框、鼠标、键盘,所有桌子上放着的东西集体有节奏的一跳,就连电脑的显示器,都在振动下颤抖。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改变一个人,很可能就会改变成百上千人的命运,即使你掌管他人生死,任意篡改他人性命的行为,总有一天会出事,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声色俱厉,怒声痛斥着他的儿子。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阵的不好受,那声声如雷大吼,不停的灌进我的耳朵里。
“你为了她,两次篡改他人命运,你以为我不知道?第一次,你从我派去的人那里截下那个男孩子的魂魄,第二次,你甚至用封印把那个男人的魂魄封住,让我的人不接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胸口剧烈的起伏,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若你不是我儿子,若你这些行为被那些董事局的人看见,你说,会有什么结果?你以后的名誉,地位,事业,都毁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觉得值得吗?”
“那两个人本来的命运就是不该死的,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命格,你既然让我将之后一切的改变都导正,那我所做的,不过是恢复他们正常的命运,又有什么错?”完全无视那暴跳如雷的父亲,他只是不卑不亢的几个字,冷冷的戳回去,“至于值得不值得,我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
“你!”颤抖的伸出手指,在冷玄卿的眼前哆嗦着,“你,你……”
突然全身如泄气的皮球般,跌坐回椅子里,“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希望你出息,希望你能接我的位置,可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顶撞父亲,擅改生死,公私不分,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这次一走,你妈妈天天念叨,要是被你妈妈看见你现在这样,她会怎么伤心?”
我面前的人全身一僵,闭上了嘴没有与他的父亲继续争执下去,只是静静的站着,唯一不曾改变的,是站在我面前的挺立。
“你回来了,也不回家看看妈妈,一直守着这女人,寸步不离,就怕我们会弄她去投胎,你色迷心窍,连你父亲都不相信了,你让我这做父亲的……”一声长叹,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恨铁不成钢。
冷玄卿不再顶撞他,也不再解释,就是一个活雕像般,一言不发,只有那掌心中传来的阵阵热度,让我知道他的不平静。
“你就是他处处维护的女人吧?”在训够了儿子以后,他终于把眼光转到了我的身上,连正眼都没有,只是一声不屑的哼声。
一直冷眼旁观,即使在他的暴怒中,我依然感觉到好笑,仿佛事不关己般,从他进门起开吼,我就始终觉得,这不过是他在做戏罢了,论演技,他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呢,这些,都是在演给我看吧,至于他的目的嘛?
“老爷子,年纪大了,别这么容易动怒,您若是单独教育下晚辈,小女子不介意听您慢慢道来,犯不着动肝火吧?”从冷玄卿的羽翼下伸出脑袋,我拉拉被弄皱的衣服,气定神闲的往老头子面前一站:“要不单独聊聊?让我接受您老的教诲?”
“算你识相!”老头子一扫我,对着冷玄卿一声重喝,“还不滚回去见见你妈!”
“我……”冷玄卿直觉的想反驳,不放心的眼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下面的话却在我的示意中咽了回去。
给他一个安定的表情,我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缓缓放开。
“总经理啊,您就听会话,见见夫人吧,夫人想您都想病了。”那姓江的老头推着冷玄卿的身子一路往外。
我目送着冷玄卿的离开,而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一直频频回首,直到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我都保持着冷静的微笑,他似乎得到了安慰,对我点点头。
大门砰然中隔绝了冷玄卿的担忧,房间内的暖气似乎被开合的门带走了不少,温度顿时下降了不少。
当房间内只剩下我和老头之时,他不再暴跳,也不再诉苦,只是用一双含满玩味的眼冷冷的看着我。
而我,也同样丢掉了躲在冷玄卿身后时的伪装,与他对立而望。
“你就是那个沈意欢?”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明白的写着嫌弃两个字。
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持久战后,我意识到想要让他喊我坐下是不可能的事实后,我晃着悠闲的步伐,搬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与他隔着张书桌僵持着。
“对啊,我就是那个被你们两父子玩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沈意欢!”这一次的突然回归,若说对冷玄卿有几分感激之情,那么面对这个老头,则必然要承认我隐忍多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