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蹊跷的是,赵成俊对此颇有点装糊涂的意思,前天在防城港码头她试探他未来的计划,他却顾左右而言他,上次在五象广场的一家西餐厅吃饭,邻座的一男子跟女友求婚,场面非常làng漫温馨,又是玫瑰又是钻戒的,当时就餐的许多客人都向他们表示友好的祝福,赵成俊却表qíng漠然,糙糙用过餐后就拉着她走了,让她好几天都闷闷不乐,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会看不出她的期待?
“在想什么?”赵成俊大约是觉得车内沉闷得异常,放下手头的文件主动揽过她,“还在生我气啊?”说着挠挠她的头发又摸摸她的脸,当她是“tom”了。
毛丽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仍然闭着眼睛,“嗯,生气了。”
他搂紧她,“sorry,是我错了,晚上请你吃顿好的?想吃什么尽管说。”
“一顿饭就想打发我?”
“那你想要怎样啊?昨晚我都以身相许过了。”
毛丽扑哧笑出了声。
他也笑了,一笑泯恩仇,两人很快又和好如初。他没有再看文件,想必是累了,搂着她闭目休息。毛丽很乖地蜷在他怀里,拨弄着他衬衣上的扣子沉默不语,她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心里的不安并未因他方才的安抚而有丝毫消减,说到底,他们还是有不能触碰的雷区,避开那些问题并不代表那些问题就不存在了,毛丽现在想的是,他们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毛丽。”他显然也只是假寐,冷不丁又叫她的名字。
她懒懒地“嗯”了声,“什么事?”
“容若诚是谁?”
【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背叛我】
【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背叛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中秋节,出版局举行一年一度的职工气排球比赛,毛丽所在的出版社也组队参加了,每个部门都抽派了一名同事参加,一编室抽的是毛丽。气排球跟常规的排球有所区别,球很轻,是那种塑料的充气球,不容易伤着人,而且可以男女混打,很适合群体运动。南宁人爱运动是出了名的,在南宁最流行的运动除了篮球就是气排球了,很多人下班后吃过晚饭就找场子练球,每年各个单位还会组织比赛,一遇上赛季,各大体育馆的场地就被预订一空,比赛场面热火朝天,堪称南宁一景。
那阵子每天中午下班后,社里参加球赛的同事都会集中到一起练球,如果中午凑不齐人,大家会在晚饭后再挑个地方练球,打得热火朝天筋疲力尽后再回家冲个热水澡,倒chuáng就睡,一觉到天亮,很舒服。毛丽无疑是所有队员里最积极的,一下班就到处吆喝人去练球,不是她真有多喜欢打球,而是她心里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感越来越qiáng烈,她很害怕自己闲下来,尤其是赵成俊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面对空dàngdàng的房子常常整晚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很多难过的场景,醒来却又什么都记不起。
那段时间赵成俊很少待在南宁,今天飞香港明天飞北京的,她为方便练球索xing回自己的公寓住了,赵成俊偶尔回来她才会过去他那边。
白贤德讥讽说:“赵先生大概把你这当行宫了吧,也不知道他晚上翻不翻牌子的。”
毛丽丝毫不介意,她知道白贤德不怎么看好她与赵成俊的恋qíng,没当成媒婆她心里一直气不顺,毛丽非常理解她的失落和懊恼,所以平日白贤德怎么撩拨她都当做耳边风,顶多笑嘻嘻地回句,“翻牌子的是我,本宫最近比较宠幸赵生,爱人你要是寂寞了,我今晚也翻你牌子如何?”
白贤德直翻白眼,“毛丽,你真不要脸!”
“你才知道啊。”
赵成俊确实太忙,每周总有几天要在往返机场的路上奔波,九月底博宇在槟城举行股东大会,他连续几日超负荷工作,身体支撑不住,凌晨时晕倒在槟城总部的办公室,幸亏当时还未到上班时间,除了大厦保安和彼得安以及司机,没有人看到他被抬出办公室。彼得安随即送他去henson的医院,到他醒来时已是傍晚,henson几乎要恼羞成怒,把他狠狠骂了顿,禁止他再没日没夜地工作,“你必须住院观察几天,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里!”
“不行,我明天还要出席股东大会。”
henson立即翻脸:“你这个样子去会死在台上!”
“那也得去啊,我是总裁,如果我不出席,明天股价就会大跌。”
“股价大跌又不是世界末日,你的事业已经这么成功,还用得着拿命去拼吗?你要挣这么多钱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