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毛丽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骇得王瑾一凛。
白贤德反应过来,推了王瑾一把,“赶紧跑,丫头!”
王瑾撒开腿丫子就奔向门口。
毛丽跳起来,张牙舞爪扑过去,“看我不撕了你——”
谢天谢地,容若诚整个上午都在出版局开会,毛丽还来得及跟白贤德商讨对策。这娄子可捅大了,毛丽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王瑾剁成七块八块,可是剁了她也没用,容若诚已经看了那份“思想汇报”,赶紧想办法补救才是当务之急。能把思想汇报写成这样,除了脑子进水的王瑾,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毛丽揪住王瑾时,问她怎么可以这么写,王瑾还很委屈地说:“毛毛姐,不是你要我写对容副总编的想法吗?”
“但也不是这种想法吧,你丫的猪脑袋啊?”
“可是你……你明明说了你想处理好和他的关系,你很在乎他,以在这里工作为荣耀……”王瑾抽抽搭搭,一点也不像是装可怜,她可能真是误会了毛丽的意思。这丫头,果真是长了个猪脑子!毛丽气得哇哇叫,其他编辑室的同事都好奇地从门口探出头来,“哟,出啥事了?毛丽,你又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吧?”
“滚!”毛丽狠狠踢了一脚,正踢在副总编办公室门口的盆栽上。一瞧见门上的“总编办公室”,她又是一阵哆嗦。
白贤德闻声出来,拉她走,“还不快进去,你想让全社的人都知道啊,丢脸还没丢够?”
回了办公室,毛丽趴在桌上动弹不得。
白贤德见办公室还有唐可心和丛蓉在,忍着没说什么,可午饭时白贤德把她拉到出版社旁边的小饭馆,点完煲仔饭,就狠狠数落了她一顿,“你要我怎么说你,毛丽,闯祸了吧!难怪老容这两天着急抓你的人,敢qíng就是为这思想汇报,我看你怎么收场!平常你怎么闹腾我都懒得理你,大家都有点宠你,谁要你长了这么张狐狸脸呢,连成天泡女人的许茂清见了你也眼睛发光,可是老容不是那样的人,你这玩笑可开大了!现在还不清楚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不是你写的,如果知道,你就死定了,如果不知道……不知道……”白贤德转动着眼珠,咽下唾沫,突然降低语调,“如果他不知道是你找人代写的,他会不会以为你真的……”
“别吓我,大姐!”毛丽吓得一呆。
“那他今天早上把你叫进办公室gān什么,他都说什么了?”
毛丽张口结舌,饭馆里冷气很足,她冷得直打战,“没……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支支吾吾的,我没听明白。”
“支支吾吾?”
“反正就是……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坏了!”白贤德敲了下桌子。
“怎么了?”毛丽被吓得一惊一乍的。白贤德身子前倾,凑近她说:“他肯定是在试探你,我跟他共事十几年,最了解他了,他是个说话做事很gān脆的人,如果有不gān脆的时候,那就表示……嗯,表示他对那件事拿不定主意。”
毛丽也凑近身子,“啥意思?”
白贤德瞪她一眼,“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倒糊涂了,他肯定是拿不准怎么跟你说这事,他肯定以为这是你写的,以为你真的暗恋他。”
“妈呀,我暗恋他?我……我暗恋他?”毛丽猛灌了几口汤,委屈得要哭,“我长这么大就没暗恋过谁,只有别人暗恋我的,就算我要暗恋谁,那也不是他呀……怎么可能嘛,他那么个人,我怎么会暗恋他?”
白贤德一听又不高兴了,筷子敲得咚咚响,“喂,喂,你又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那么个人’啊,老容人很好的,就是xing格孤僻了点,你不能老是这么歪曲他!你还是想好明天怎么跟他解释吧,我看你还是如实招了,虽然我叮嘱了王瑾不要跟外人说这事,可她那张喇叭嘴能瞒得住事?与其被他发现了找你麻烦,不如先招了,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他好像……对你也蛮迁就的,你三天两头请假他也没怎么着过你,要换了别人,他早就开人了,呃,你说他会不会暗恋你啊?”
“大姐——”
毛丽魂不守舍地挨到下午,根本无心看稿子,刷刷微博收收菜,又跑去天涯围观掐架。百无聊赖之际,老妈打来电话,毛丽才“喂”了声,老妈就劈头盖脸将她一顿骂:“喂你个魂啊,你还有气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你死在外面也要人收尸吧,两个月都没个信,老娘白生你养你了!我的腰痛了一个月,就是外面捡的,你也回来看看吧?这些年我容易吗我,不图你金山银山地搬回来,你就是给老娘倒杯水,也不枉我们把你养这么大吧?可你个死东西,两个月没个信,你怎么不死啊,死了我也就断了这个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