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找她“算账”了。
朝夕低着头,咬了咬gān涩的嘴唇,没打算回答他。
而连波像个问话的家长,一本正经地坐在chuáng边看着她,眉一挑:“为什么不说话?是不知道回答,还是不想回答?朝夕,我们结婚都两年了,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你是我的妻子,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说着他拍拍chuáng上叠好的衣服,加重语气,“你是我的妻子,帮丈夫叠衣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吗?为什么刚才紧张成那个样子?很多次我故意把衣服撂chuáng上,就看你帮不帮我叠,可是两年了,你始终跟我保持距离,并且时刻暗示我也应该跟你保持距离,所以我也从来不敢碰你的衣服……可是在chuáng上,我明明可以和你肌肤相亲,下了chuáng却不能碰你的衣服,你不觉得我们这种状况很匪夷所思吗?”
原来,他也知道他们之间有问题。
朝夕缓缓抬头,望着他:“连波,你是不是一直恨着我,恨我当初bī你结婚,你觉得有失你的自尊,所以,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是,是的。”
“哦。”连波凝神片刻,点点头,“原来你是这么理解我们的婚姻的。可是朝夕,我们在一起生活两年,你多少应该了解我一点吧。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吗?换句话说,我是不是用心地经营我们的婚姻,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嘛?你觉得我是在敷衍你?”连波换了个姿势,比划着,“别的男人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我不可能为了敷衍一个女人而跟她在一张chuáng上睡两年!听清楚了,是两年,不是两天,两次,你明白吗?”
朝夕无言以对,心烦意乱:“那你在书房的日历上画圈圈是什么意思?你是怪我……怪我去香港……”
“我当然怪你!你撇下我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接我电话,我为什么不能怪你?”连波冷凝的眼眸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真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即使生着气,脸上的每根线条仍然那么柔和生动,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其实生着气,所以朝夕总觉得看不透他,他生气时的表qíng和高兴时的表qíng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如此刻,他说话的语气明明很冲,可是脸上依然淡淡地,“十六天,你离开我十六天!我都记下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记下了,所以你欠我十六天,这辈子你已经欠我十六天,想过怎么还吗?”
“连波……”
“我们是夫妻,不论当初是因为什么而结的婚,但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就像我们吵架的时候诅咒的那样,我们今生注定要在这场婚姻里埋了彼此,可是,你现在欠我十六天,你要怎么还?”
朝夕的嘴唇哆嗦着,眼眶轰的一热,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而他,眉心紧缩,眸光闪闪烁烁,脸色依然平静:“一辈子很长,可是又很短,几十年而已,一晃就过去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哦来生,如果有,想必你是不会再遇见我的,遇见了也不会认得,而你欠我的这十六天呢?我找谁去要?”
唯有说道这里,他脸上才显出几分淡薄的忧伤。
他伸手替她拭去泪水。
她抽抽搭搭,愈发哭得厉害了。他叹口气,拉她在chuáng边坐下,搂紧她:“朝夕,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笨,你看上去那么聪明,其实真的很笨。笨到连自己的丈夫都摸不透,我有那么难摸透吗?每晚我都睡在你身边,触手可及,你听得到我的呼吸,感受得到我的体温,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你身边,不是一根木头,你怎么就……就……唉……”
他越说越低,含糊不清,因为他的唇贴了下来,舌尖轻易地撬开了她的唇,辗转吸允,呼吸渐渐变得急迫,不过数秒,她就回吻着他,伸出双臂箍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她很少主动问他,如此深而绵长的吻更是绝无仅有,像是完全不能自抑,本能地想要吻他。他身上仿佛有着宇宙万物yīn阳相吸的巨大能量,瞬间就穿透了她的身体,她用力地箍紧他,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依恋传达给他,就在此刻她已经看清了她自己的一生,她是属于他的,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能与他相比,她不能没有它,否则她的一声都将在黑暗中度过,她要他!
连波从未感受过她如此炽烈的吻,顿时就失了控,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颈深吻着她,一只手qíng不自禁地去解她睡裙的扣子,自上而下的摩挲着,慢慢探进她的裙底,她的身体从未如此激烈地反应,他的手每触及一寸肌肤都让她战栗,而且直接传递给他,他控制住弥漫全身的战栗,顺势将她放到在chuáng上,用力一扯,没有解开的扣子蹦蹦地掉地上了,她滑若凝脂的肌肤瞬时bào露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