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接了他的电话纯粹是因为在医院的时候,樊世荣帮这láng心崽子说了很多好话,说樊疏桐身体不好,身边又个没贴心的人照顾,希望寇海和其他兄弟们多担待下他。而樊疏桐对寇海的底子早就摸透了,知道寇海心软一直就很“担待”他,兄弟俩平日没少怄气,可回回都是寇海撇不下他,有时候寇海铁了心不理他了,他就会甩过去一句,“我半个脑子都残了,你跟我计较个什么啊?”
所以下午寇海掐了电话,樊疏桐一点也不生气。
晚上他还给寇海发了个短信,说要给连波接风洗尘,请兄弟们到云雾山庄吃饭,他知道寇海可以不给他面子,不会不给连波面子。
补充内容
朝夕回聿市的头天晚上,跟林染秋在鼎隆吃晚饭,吃的是法国菜。这家法国餐厅位于大厦的顶层,据说老板是某位巨星级的香港艺人,装修极尽奢华不说,大厨都是从法国请来的,来此就餐的客人也多是演艺界的,所以在这里就餐看见明星是稀松平常的事。朝夕就发现他们邻座一位装扮时尚的女客人很眼熟,好像是唱歌的,她叫不出名字,因为她甚少关注娱乐八卦,也从不追星。
朝夕给人的感觉一直就是冷静疏离,待人不会很热qíng,但也不失礼节,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她都是淡淡的表qíng,低低的语气。熟悉她的人都当她是个xing使然,不熟悉的就会觉得她有些清高,目中无人,哪怕是天皇老子站在她面前,她也是云淡风轻的表qíng,不会因为你身份尊贵抑或是地位低下她就对你另眼相看。
在公司,没有人见她发过脾气,似乎是个没脾气的人。有时候难免遇到难缠的客户,无论对方如何故意刁难,她总是不急不恼微笑示人,而当有人对她表示亲近,想进一步了解她时,她总是很聪明地和对方保持恰当的距离。
林染秋努力了三年,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相拥抑或牵手,但都是在开玩笑的qíng况下,两人笑笑闹闹,她没有当真他自然也没法真起来,有一次Party后他借酒装疯尝试着去亲吻她,结果被她一手挡开,还咯咯的笑“你醉了啦”,然后兔子似的跳开瞅着他乐,真把他当酒鬼了。
这会儿,满桌的佳肴,香槟酱牡蛎,培根芦笋卷,菠萝三文鱼,波尔多鹅肝批,茄汁牛排,马赛海鲜汤,都是林染秋按朝夕的口味jīng心布的菜,还点了瓶81年的Chateau Margaux,再加上桌上怒放的白玫瑰,还有银质烛台上的摇曳烛光,要有多qíng调就有多qíng调。
林染秋显然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可是朝夕姑娘好像视而不见似的,一点也没有被这罗曼蒂克的气氛感染,她慢条斯理地消灭眼前的美食,看上去胃口不错,神色亦再自然不过,恬静淡然的样子跟她平素在大排档吃麻辣烫没任何区别。
林染秋只觉泄气,支着下巴看着她发愣,心想怎么就搞不定她呢?放弃吧,可是他真有些舍不得,就比如现在,烛光下的朝夕比白天妩媚生动多了,不施脂粉的脸上gāngān净净,更显皮肤通透,那眉眼就像是jīng心画出来的,眸底盈盈,似有星芒闪烁。
“朝夕,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啊?”林染秋终于忍不住叹气。
朝夕正吃得津津有味,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噗嗤一声笑,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你很差吗?”
“没有,我觉得我还可以的,基本具备了谈qíng说爱的必备要素,可你为什么就一直不待见我呢?所以我很纳闷……”
“我什么时候不待见你了?”朝夕笑的样子更妩媚了,她一笑,两颊就有浅浅的酒窝显现出来,“我一直很待见你啊,说吃饭就吃饭,说上哪就上哪,说要在你家人面前帮你打埋伏就帮你打埋伏,在公司里跟你同进同出,出差也经常结伴同行,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别的异xing如此亲近?”
林染秋一时语噎,摸着下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击这丫头,只道:“你在逃避问题,朝夕!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染秋,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但只能到此了,真的。”朝夕收起笑容,很认真地看着他。
“可我不甘心,朝夕。”
“这世上不甘心的事多了去了,就说我……”她摆着头,目光低垂,“太多太多的不甘心了,但是我还得照样生活,哪怕心里似火焚似油煎,我也只能让自己平静坦然地面对现实,不能面对也要bī着自己面对,没有办法的事qíng。”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一份平静的生活,我可以给你的,为什么不能考虑下我呢?我自认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象,为什么你就是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