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多新鲜啊,我们林少还能失恋?”旁边的赵学兵挤兑他。
“我怎么不能失恋?”林染秋反问,突然就有些不能自已了,灯光很暗看不清他的表qíng,但声音明显发颤,“我跟她在一起三年了,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喜欢她,结果到今天晚上才知道,其实我爱她,否则不会三年了还像个傻子似的等待机会……她跟我摊牌的时候,我这心哪……”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真他妈的疼,从来没这么疼过,真的,没这么疼过。”
一屋的人瞅着他,都当是看稀奇了。
林染秋素来豁达,懒懒散散,好好的政界不混偏要玩艺术,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太认真似的,也会失恋?
“就是今晚你带去忽悠老头子的那个女孩?”唐三试探着问。
阮丘雄倒是兀自笑了起来:“这么快就失恋了,啧啧啧……”
“兄弟,来,喝酒。”康盛文斟了杯酒给他,一本正经地跟他碰杯,“向你死去的爱qíng表示沉痛哀悼,请节哀。”
“我都这样了,你还刺激我?”林染秋一脚踢过去,样子真是可怜极了。他越可怜众人越觉着可乐,唐三拍着胸脯说:“今晚包在我身上,兄弟我给你安排节目,包你明早一觉chūn梦起来,啥事都没有。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丫什么时候改行拉皮条了?”林染秋讥讽他。
众人一阵哄笑。
樊疏桐是新加入的,一直只是默默喝酒,不参与他们的闹腾。偶尔跟坐旁边的阮丘雄搭下话,阮丘雄笑着跟他碰了下杯,问他:“你失恋过吗?”
樊疏桐眉头微微挑起,唇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反问:“你觉得我失恋过吗?”
阮丘雄端详着他,点点头:“应该有。”
“何以见得?”
“感觉。”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找到了某种共鸣。
“爱qíng……”阮丘雄转动着高脚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像是自语,“是我们这种人最奢侈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得到的。”说着忽然又抬起头,想了想,“不过今晚见到一个女孩子,倒是蛮有感觉,我一下就被击倒了。”
“是吗?”樊疏桐表现出了几分兴趣。
阮丘雄笑着点点头,把目光投向旁边失魂落魄被唐三他们围着灌酒的林染秋,眼中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所以听到我外甥失恋的消息,我真是很高兴,我已经看到丘比特朝我举着箭了,今晚我会失眠。”说着向樊疏桐举起酒杯,“来,为爱qínggān杯!”
如果,如果樊疏桐当时多问一句,那女孩是什么样的,叫什么名字,也许后来的很多事qíng都会改变。可是他没有问,他素来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而且他心里也有事,喝了几杯酒后就回酒店了,因为傍晚的时候他接到连波的电话,说要来趟北京,一早的班机,他得去接机。算算兄弟俩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平常电话也打得少,一听说连波要来北京,樊疏桐很兴奋,回酒店勉qiáng睡了两三个钟头天已经大亮,他不要阿斌开车,亲自驾车直奔机场。
虽然严重睡眠不足,但樊疏桐觉得大脑皮层一直处于高度亢奋状态,非常凑巧的是,刚接了连波出来,在停车场居然碰见了昨晚失恋大醉的林染秋,估计还没醒酒,走路都在摇晃。“哟,你这样还敢开车出来啊?”虽然是刚认识,樊疏桐还是认出了林染秋,瞅着他乐。
林染秋正准备开车门,见到樊疏桐,也认出来了:“哟,这么巧,你怎么在这?接人还是送人?”
“我接人。”樊疏桐因为见到连波心qíng大好,指了指旁边腼腆的秀才,“这是我弟弟连波,刚接到的。你呢?”
林染秋神智倒像是清醒的,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底布满血丝,也难怪,昨晚大家闹到凌晨五点散场,他都不知道怎么摸回家的。他很热qíng地跟连波握手,“幸会,我跟疏桐才认识,没想到又多了一个朋友。”一边又跟樊疏桐说,“我是送人,一大早就爬起来了,送个朋友去广西……”
“广西?”连波很意外,终于搭话了,“我就是从广西那边过来的呢。”
“哦哟,那真是巧。”
“是啊,很巧。”
……
樊疏桐接到连波,直接将他安排住进他下榻的酒店,兄弟俩太久没见面,有很多话要说,樊疏桐执意要跟他睡一个房间,反正是豪华套间有两张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