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开的刹那,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樊疏桐顿觉一阵反胃,差点就吐出来,盒子里装着的,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血都gān了,发着黑。
随即手机响了,他猜得没错,正式刀疤打来的,声音在电话里透着沙哑,极其的冷酷嚣张:“怎么样,收到的礼物很贵重吧?听说你就要远行,送给你做践行礼。应该是很不错的,你不谢谢我吗?哈哈哈……”
“这,这是谁的?”他直觉意识到,可能是阿才又落到了刀疤的手里。
岂料刀疤呵呵冷笑:“哎哟喂,还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呢,连你弟弟的手指头都不认得了吗?”
樊疏桐顿觉轰的一声,整个世界突然失声。他的心直直地追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背心里伸出涔涔冷汗……
“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把他怎么样了!”他全身发抖,咆哮着怒吼!
“放心,我的目标是你,樊疏桐。准备好两百万来赎你的弟弟吧,如果你敢报警,那就像上次阿才的老婆孩子一样,你最终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要他接电话,我必须确认他还活着!”樊疏桐qiáng迫自己镇定。
“好,没问题。”刀疤冷笑,一阵杂音后,似乎将电话给了旁边的人,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细微的呻吟声,“哥……”
“连波!”樊疏桐的泪水汹涌而出。
电话很快又转到了刀疤的手里,“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刀疤,做人一定要这么狠吗?”
“少跟我废话,我跟你的帐早晚是要算的,你害我背井离乡,还被警察通缉,我不要你的人头还能有天理?”
“你也知道天理?”樊疏桐整个人虚弱得发抖。
“你少废话!要想你弟弟活命的话就把钱准备好,五天后我会通知你在哪里接人,过期不候!”刀疤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要五天后?”樊疏桐知道,以刀疤的心狠手辣,多一个小时对连波都是致命的威胁。
刀疤又是呵呵冷笑:“这五天是我考验你,我就看你敢不敢报警,你有种就去报,我横竖已经欠了几条人命,不在乎又多一条。五天呢,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哈哈哈,樊疏桐,我做梦都想着你心急如焚的样子……”
“好,好,只要你保证我不再伤害我弟弟,我五天后一定去见你。刀疤,我们也在一起混过,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如果你还是个男人,请你也遵守承诺,不然你只会让道上的人笑话。”
“我什么时候失过信啊,当初要不是你报警,我会要了那对母子的命吗?是你们负我在先,怨不得人的。”
“好,我们的账你想怎么了都可以,只要你别再伤及无辜,两百万就两百万,我答应你,我通通答应你……”
挂了电话,樊疏桐趴在桌上很久都动弹不得。四下里都很安静,静的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到,樊疏桐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心野跳得极快,每一次收缩,都牵起五脏六腑的痛,只觉得呼吸不过来,仿佛胸口堵着什么东西一样难过。
他将脸一扭,面向窗外,窗外已经是华灯闪烁,可是在他模糊的泪眼里,天空透着深渊一样的黑暗。
他死命地摁着太阳xué,身体剧烈颤抖着,也许是办公室的冷气开的太足,他只觉棱,冷得牙齿都打颤,像是再也无力承受这一切。似的,他是恨连波不争气,不负责,可是,可是他问自己,他割舍的下二十年的手足qíng吗?
连波……
连波!
电话再次刺耳地响起来,樊疏桐条件反she地弹起来,抓起手机就“喂”,结果死寇海打来的。
“来我家吃饭,把朝夕也带上。今天是黎伟民和我妹妹摆酒的日子,他们不主张铺张,就摆了顿家宴,你们都过来吧。”
“我,我不舒服,去不了。”
“你少扯!别人不来可以,你不来怎么行?”寇海不依,“不要你娶英子,她的婚宴你总该参加吧,否则你让她怎么想?”
“……”
“做人要厚道,士林。”寇海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一句话,不去是不行的。
是的,不去是不行的。可是面对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还是刑侦队的副队长,樊疏桐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必须稳住,稳住!稍有差池,连波就xing命难保,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退缩。他只得qiáng打jīng神,先驾车回湖滨接了朝夕,再去大院寇海的家。朝夕听说常英结婚,很高兴,中途还下车买了结婚礼物,是盏jīng美的带流苏的台灯,问樊疏桐好不好看,樊疏桐神不守舍地点头哦:“好,好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