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霞战战兢兢地坐到沙发上。
就是刚才几分钟的冷静,连波终于决定跟杨霞摊派了,否则事qíng只会越变越糟,更加难以收场,他认真地看着杨霞,眼中不是没有歉意,可更多的是无奈,一步错,步步错,他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些日子一来,他一直回避跟杨霞的单独相处,无奈孩子的qíng况稳定后,老杨就回青州了,那边学校离不得人,每天进门他面对的除了孩子,就只有杨霞。
孩子是几天前出院的,因为医生jiāo代要密切观察,稍有不妥就必须随时进院,不得已,连波只得将杨霞和孩子接到家里暂住,由于只有一张chuáng,他睡沙发,把chuáng让给了杨霞和孩子。可实际上他只在家里睡过一夜,白天他都在上班,晚上借住在同时的宿舍,刚好同时出差了,宿舍空着。有时候买松溪送回来,他跟杨霞根本没话说,不仅仅是尴尬,更是一种煎熬,他心里乱极了,乱刀无法再这么短的时间内理出头绪。
可是现在,不能面对也必须要面对了,拖不下去了。
“阿霞,你的心思我懂,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孩子,但我已经结婚了,请你体谅我的难处……而且你穿她的衣服也不是她,你明不明白?因为我爱的是她,非常非常爱,这种感qíng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会伤害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就是来给她还债的,阿霞,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连波一次作为摊派的开头,表qíng再平淡不过,可心底却难过的不行。他真不知道自己做人怎么这么失败,明明谁都不想伤害,却偏偏上海了所有的人。
连波说:“既然是我犯下的罪过,就该我来承担责任,孩子我会抚养,这不仅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但是我跟你之间,没有可能,至少这辈子是没可能。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如果我们还能相遇,我一定会像爱朝夕那样好好爱你,好好弥补对你的亏欠,但是这辈子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了,任谁都改变不了我爱她的心,所以请你不要再对我抱有幻想,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管你请不qíng愿你都得面对现实。我听说当初你怀上孩子,老杨要你打掉,是你坚持要生下来,闹得很凶……当然,孩子是无辜的,毕竟是我的骨ròu,我现在看着他也还是很欣慰的,只是阿霞,你bī得我……我没法面对你,算了,这些都不说了,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丢下不管,我另外给你安排个住处,宝宝可以放到我这里,我请保姆照顾,也可以你带着,自己照顾,你想带多久都可以,只是我没办法跟你一起生活,不管我跟我妻子之间最后是个设么结果,我都没法跟你在一起,这一点请你无论如何要听进去,明白吗?”
杨霞这个时候已经躬着身子哭作一团,“对不起,我没想要这样……”
连波低垂着头,自责让他根本没有勇气抬头看她哭泣的样子,声音发颤:“阿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同时伤害了你跟朝夕,我才是罪大恶极,我知道老天肯定会惩罚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明明这么爱她,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他捂住脸,qíng绪又开始变得激动,“阿霞,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不想离婚,我死都不想,我天天晚上做恶梦,梦见她离开了我,我在梦里喊破了喉咙,她都不肯回头……”
接下来一连数天的拉锯战,连波还是拒绝离婚,朝夕立即提请了法律诉讼,要求法院叛离。眼见事qíng闹到这步田地,樊疏桐看不下去了,请蔡四平出面,让蔡四平以律师的身份去跟连波谈离婚,签字的时间和地点都是蔡四平安排的,连波被迫接受。
“不可以,朝夕!”签字时,连波突然抓住朝夕的手,不让她签字,他自知身陷绝境四面楚歌,但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眼睛似两把铁钩,似垂死的人那样抓住生的希望,“我们,我们可以不走到这一步步的,朝夕,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
然而,无论连波怎样哀求,朝夕仍然决绝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连波捂着脸,刹那有泪汹涌的用处,他颤动着灰白的嘴唇,哆哆嗦嗦,终于失声痛哭。朝夕看都不朝他看,跟陪同她一起来的宝芝起身径直离开了,她轻轻来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那张门,被拉开又自动弹上,彻底隔绝了她跟这个男人的一切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