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道:“不服气怎的?要不在们现在就比试比试?”说着便用剑柄戳了戳凌天的伤口。
凌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闪开。
“这回服气了吧!”墨云笑道。
凌天捂着伤口瞪着墨云,墨云一扬下巴反过来瞪他。两人谁也不服谁似地僵持了片刻,不禁同时失笑出声,气氛从未有过的轻松。
忽地,房门复又被人推开,两人转身望去,不禁惊呆了,但见初兰静静地站在门口,一脸恼怒地瞪着他们。
初兰气得发抖,她一路远远地跟着凌天来此,对这会儿的场面猜想过无数的可能,又怕凌天伤重出事,又怕他二人反目,甚至害怕他们以死相搏,没想到她心慌忐忑地赶来,却在屋外听了二人谈笑风生,这让她什么忧心忐忑,心酸难受全都冲散了,只觉被他二人联手算计一般,满腹委屈恼怒。
墨云和凌天见了此刻的初兰,都有些心虚,怔怔地站了起来。先是墨云眉头一蹙,纳过闷儿来,随即露了了然的神色,释然地笑了。凌天仍是呆了一会儿,转望初兰身后的张端,见张端露了个歉意的神色,方知原委,再看初兰的脸色,双眸中哪儿还有什么关切柔情,一双杏目中似要冒出火来。
墨云难得看凌天一副无措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然转看初兰委屈恼恨的神情,却又觉得心酸。
凌天这会儿也顾不得旁人,只下意识地地想要开口解释,低声道:“初……”才一开口又觉场合不对,改口称道,“公主……”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初兰就咬着牙冷声喝令道:“来人,公子身负重伤,赶紧‘请’回府去,好生‘照看’着!”
语罢,便有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了凌天往外抬人。
凌天伤重,又硬撑着走了这么远的路来这儿,本就没什么体力,被两人一架,却是毫无反抗之力,况他心知理亏,见初兰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再不敢多言,只在墨云“你自求多福吧”的目光注视下,由着两名侍卫将他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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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只剩了初兰和墨云二人。
“何时怀疑我的?”墨云开口打破了沉默。
“从没怀疑过……”初兰心酸地开口,“若你现在告诉我这全是误会,我还是信你。”
“对不起。”
“我不想要你的对不起。”初兰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要我的墨云,那个疼我护我,爱我念我的墨云,那个陪我一起长大,惹我流泪哄我开心的墨云。”
“你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可他没死,他只是不再爱我了。”
“不是不爱,只是不记得爱过。”
“有区别吗?”
“有!有很大的区别!”墨云滞住,深凝着初兰带了些伤感地道,“我请你记得以前的墨云好吗,忘了现在的我,只当我那时已经坠崖死了,或许你会开心些。”
初兰一字一顿地道:“忘不了,我忘不了那个一心一意爱我的墨云如今竟然背叛了我,甚至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墨云眸色一暗:“我没有背叛自己的国家,我本来就是天启人。”
初兰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回道:“你是说你的父亲?你见过他了?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我懂了……你必是被天启人迷惑利用了……如果是这样,那我……”
“不是。”墨云打断初兰的初兰,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似地,滞了一刻方道,“我不是坠崖之后见过他,我是从小就见过他,从小就跟在他身边长大的。”
初兰愣了,她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不明白?”墨云道,“我想你定知道了我父母的过往,也该知道我和凌天自婴孩时期便被分开的往事。那我现在告诉你,当初被我父亲抢走抱回天启那个是我!被我母亲带回墨家的那个才是凌天。”
“嗯?”初兰彻底懵了,好似墨云的话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
墨云道:“现在你懂了吗?凌天他才是真正的墨云!”
初兰觉得自己可能听懂了,却难以置信地摇头,急着抢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能分不出哪个是我的墨云!你是在骗我,你是想把我搞糊涂了好心安理得的离我而去!”
墨云道:“我没骗你,你也没认错,曾经在你身边的那个墨云确实是我。只是我本来的名字不叫墨云,我随我父亲的姓,我的本名叫秦恪。”
初兰怔怔地摇头,蹙眉低喃:“你把我弄糊涂了……”
“也难怪……本来就是笔糊涂账……”墨云苦涩的一笑,拉了初兰坐在桌边,自己则坐在她对面,平静地开始了他的讲述:“我叫秦恪,天启人,我的父亲是天启的暗卫。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我父亲跟我说她是大颜人,却被大颜人给害死了,要我将来为她报仇。我从小就是听着这样的教诲长大的,我每天都拼命地练武,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像我父亲一样加入暗卫。我十一岁那年,父亲突然离家,我以为他似往常那样出去办差,没想到两个月之后他竟带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男孩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