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点了点头,道:“嗯,去吧。”初兰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待到初兰走远,墨云又寻借口遣走了从旁伺候的小厮,到四下窗边望了望,确认无人,方是快步走到床边。俯身检查凌天的伤口,探了脉,又仔细检查了掌心眼底,不禁一惊,低喃道:“九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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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月公主府。
满月自收了初兰送来的画像,连日来派人加紧追查,初时还算顺利,然这两日却突然失了头绪,这让她不免心烦气躁,便找来霍如烟陪她放松一下。这会儿她正闭着眼仰面靠在躺椅之上,霍如烟坐在身后为她轻按太阳穴,直让她舒服得昏昏欲睡。
正此时忽被两下敲门声打扰,下人在外回道:“公主,三公主来了。”
话音才落,便听屋外传来脚步声,又有声起:“三公主慢走,小的这就去回禀我们公主。”
未及,不待满月紧忙起身相迎,初兰便急匆匆地进了屋来。
满月只当初兰这么着急是为那案子而来,这会儿见她进到屋中一双眼睛却是直看向她身后的霍如烟。她不知初兰与霍如烟之间的渊源故事,仍只记得当日初兰掌掴霍如烟将她赶出府去的情景,这会儿见此,只怕初兰乍见了自己仍与霍如烟往来会迁怒霍如烟,便匆匆上前挽了初兰的胳膊,一边拉她往外走一边道:“姐姐怎么来了?这么急可是有大事找我,走,咱们去书房说话去。”
满月不晓初兰的来意,霍如烟却是清楚得很,这会儿她站在里面冷眼望着初兰,只趁满月背身不注意,打眼一瞥,带着气儿地瞪了初兰一眼。
初兰见了,脸色一赧,拉住满月道:“不用,就在这儿说,我是专门来请霍姑娘的。”
满月不禁诧异,只怕初兰欲找霍如烟麻烦,好言试探道:“姐姐找她能有什么事?”
初兰没有立时回答,只转对身后一路跟来的管家和下人道:“你们先去忙吧。”
管家应声,抬头看了看满月脸色,见她应了,方是带人下去。
待下人们走后,初兰也顾不得和满月解释,直接上前两步对霍如烟道:“霍姑娘,我原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好,得罪了你的地方,望请海涵。如今果真是人命关天,怕也只有你能妙手回春,还望你不计前嫌出手相救,郜兰必会铭记你的恩情,涌泉相报。”
霍如烟原对初兰有气,这会儿听她言语中竟是对她生分得很,愈发脑了几分,鼻中一哼,尖酸冷语道:“不敢,一介早民如何敢让公主‘涌泉相报’!我霍如烟不过是个给人舒筋通血的,没公主说的那么大本事。”
初兰原是不好当着满月的面与霍如烟显得如何亲厚,这会儿被噎了回来,情急之下,脱口道:“如……”只这“烟”字还没出口,却是被满月打断:“怎么回事儿?什么人命关天的?!谁病了?”
初兰看了看霍如烟的脸色,对满月道:“是凌天,他受伤中毒,太医说若不尽快解了,性命堪虞。”
“啊!?”满月惊得愣住。
霍如烟也是一惊,适才画眉去请她的时候尚未说明府上是谁病重便被她赶了出来,这会儿乍听是凌天受伤中毒,直让她惊诧万分。
“怎么可能?!”满月道出了霍如烟的疑惑,“谁能伤得了他呢?再有……他不已是你后府公子了?怎么还……难道……那些什么他和你吵架出走的传闻是真的?”
初兰只道:“这些我改日再与你解释,现下救人要紧。”说完又转对霍如烟道:“若非实在无法,我也不会劳烦姑娘,这次算我求你,救救他吧。”
不想霍如烟听了这话却眼睛一瞪,更是气恼似地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初兰了。
满月只当霍如烟这会儿这冷言冷语无非是记恨当日初兰那一巴掌,便帮腔道:“如烟,从前有什么误会这会儿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暂且搁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过去看看吧。”
初兰见状,也顾不得其他,往前凑了两步,软语道:“如烟,上次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记恨我了。”
霍如烟端了架子,瞥着初兰:“你错哪儿了?”
初兰是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滞了一下,心虚为难地道:“我……我必是说错了话伤了你了……”边说边看小心打量霍如烟的脸色,见她拉着脸一点儿不见转晴的模样,便道,“我是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错话了,这才是大错特错,这次你饶我一回告诉我,我下次再不犯就是!”
霍如烟气道:“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跑我这儿认什么错!你当我是什么?我可不是你府里的奴才,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