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垂了眸子不说话，面上虽无任何的波澜，却总也让初兰觉得有些落寞似的，便紧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原是我对不住他，我说那些话是想……”

“属下明白。”凌天打断初兰的话。

“不，你不明白……”初兰道，“你要是真明白就不会对我这么冷冰冰的。便是平日里当着众人不好有什么，这会儿只咱们俩，你还是这样，我知道，你定是心里气我呢。”

凌天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初兰也是沉默了片刻，红着脸道：“我那天是中了情药，但也不至于分不清人，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儿的自控能力……因为是你……我才那样的……我原来是跟驸马说过没有纳娶你的打算，但当时语境不同，我完全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有打算的，也想要给你名份的……”

“公主不必说了。”凌天打断初兰的话道，“属下理解公主的意思，属下并没有争名份之心……”

初兰只怕他误会，急道：“你还是没明白！我，我或是没说明白？我想要娶你的，不是因为这次这事儿，我一直就想的！之所以一直没跟你提，是觉得咱们有这种默契了，不过是早晚的事儿，总也没有合适的时机。除此之外，于母皇父王那儿也是有些顾虑……不过这会儿都没了……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

凌天道：“公主不必为属下费心奔走……”

“不费心！我喜欢你，想要娶你，怎么能叫费心！”初兰急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表白，不免露了些羞赧。

凌天心口一热，亦想要说些表白的话，可偏偏却是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怔怔的望着初兰半晌，却也只露了个释然的笑容。

初兰很少见凌天笑，这会儿见了，只觉舒心得很，只道二人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了，便道：“那我回去就跟父王提，他或是一时不能答应，还有皇上那儿也有些麻烦……只得先委屈你做个公子，咱们慢慢来……”

“不必了……公主，真的不必了……”凌天道。

初兰一时不明凌天的意思，愣了一下方道：“怎么？不是不生我的气吗？不是说好了吗？”

凌天道：“属下没生公主的气，属下只是……没那个想法……”

“没什么想法？没……嫁我的想法？”初兰望着凌天，迷茫的道，“那……那晚又算什么？是一时没把持住被我诱惑强迫了？这么多年也都是我会错意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不是！”凌天冲口道，“属下喜欢公主，很喜欢，那一晚属下是情愿的，不只是情愿，是……是非常情愿……非常……开心……”凌天的声音越来越小，及至最后竟也是有几分不察的脸红。

初兰垂了眸子，红着脸心满意足的一笑，低声撒娇道：“那你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属下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能做公主的侍卫，贴身相护就很好”

“难道做我的男人就不好吗？”

“属下已经是了。”

“不是！还不是！”初兰急道，“

144、第一百四十七章 ...

我要光明正大的那种！难道你就不想名正言顺的做我的男人？”

初兰直直的凝着他，见他沉默不语，然眸中柔情却分明倾诉着他对自己的深情，而那柔情之下却又似含别样的意味，初兰弄不懂，除了偶尔闪露的柔情，她似是极少在凌天眸中读出任何情感，现在她糊涂了，他喜欢她，很喜欢，愿意做她的男人，却又……不想嫁给她？

“为什么……”初兰迷茫的喃喃着垂了头，不似在问凌天，却似在问自己，是她做错了什么？是她做的不好？让他没有信心托付终身？

见初兰受伤委屈的神情，凌天心中一涩，伸了手将她揽入怀中，极温柔的拥抚着，除此之外他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初兰软软地靠在凌天怀中，柔声低语：“凌天……我知道从前是我太自私，故意把你忽略了，这么多年，你或是对我失望寒心了……但你相信我，从今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对你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凌天紧了紧怀抱，只觉他一直避免发生的事好像就要发生了，或许有些事他终归是瞒不掉，逃不脱的。做公主的侍卫，一个孤儿的背景或能含混过去，可做他的侧驸，却是没这么简单了。德郡王一直对他心怀忌惮，必会追根寻源的去查他的底，便是德郡王不去查，皇上也会去查，那这秘密又能瞒的了多久呢？

他有些怨恨自己，他不该放任自己的感情，那一晚他应该更克制些的，他应该只将这情感藏在心底，这么一世守在她身边做一个忠心的侍卫，对她或许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