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皓会意,这必是初兰想要见他,他心中先是一喜,自那次分手却也是有些日子没得和她相处说话了,如今二人这身份,每有一次相处的机会,不管怎样都让他欢悦珍惜。开心过后,却也生了些担忧,以初兰现在对自己的心思,若非遇了什么大事,定不会主动找他。他心里虽有这些个情绪念头,却并不行于色,仍与身边大臣谈笑风生,待众人各自走远离开,他才遣走了轿夫随从,奔着刚刚初兰轿子离开的方向寻去。
离了皇宫,远远的看见初兰的轿子就在前面街上,行的很慢,刘顺还偶有回头张望,见他已经跟上才似是放了心。林景皓不敢跟得太紧,一路小心,待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只见刘顺并几个轿夫正站在巷口,显然是在把守望风,见了他来都恭敬地行了礼,刘顺比了个手势让他往里走,却也未多言半句。
林景皓沿着刘顺指的方向,拐进巷子深处,只见初兰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虽未见她的神情,他却是直觉的感到了些不对劲儿。
林景皓慢慢靠近初兰,伸手轻触她的肩膀,轻声唤道:“兰儿。”
没有答话,林景皓感到了初兰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她好像在努力压制着怎样的感情或情绪。林景皓皱眉,转到初兰面前,轻抚着她的肩膀手臂,极温柔的关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啪!
未得到任何的回答,却只得了来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毫无防备之下被人突然扇了耳光,林景皓一怔之后,自然光火,可偏偏打他的那个是初兰,他却也是不得发作,只压了火气,开口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谁给你气受了?”
“收起你这套哄人的把戏吧!往后你少来与我甜言蜜语,你的真心我要不起!”初兰紧紧的握着拳头凄狠的道。她一直在克制,努力地克制,可见他近在眼前,再想他一面口口声声说多么爱她,一面却去与别的女人颠鸾倒凤,这情绪便如何也克制不住,这一个耳光还是打轻了他,她恨不得把他一刀捅死,生吞活剥了才是解恨!
听初兰这突如其来,又有些莫名其妙狠话,林景皓诧异的同时也有些恼怒:好端端的我又怎么惹你了,便是我哪儿做错了气着你了,直说便是,这等绝情伤人的话可是随意能说的吗?我的真心在你那儿就这么不值钱,可是随你说要就要说丢就丢的?只这些话他自是不能说出口的,心里虽脑,却不想再说出什么话更激怒了她,只压了心里的怨脑,尽量平静的道:“我若是又做错了什么伤了你的心,你说出来,我改便是,何苦说这些话来伤我。”
初兰瞪着林景皓,似凄苦似嘲讽的冷笑道:“你也知道伤?我这几句话就让你受伤了?你与别人苟合之时,又何曾在乎过我受不受伤了!”
苟合?什么苟合?
林景皓一怔,有些犯糊涂,难道还是说他帮尚辰的事儿?未及多想,便道:“这事儿我是真的有苦衷的……”
啪!又是一个耳光!
无端端连挨两下耳光,林景皓才要收不住火的发作,却忽听初兰几有些哭嚷的喊道:“放屁!这能有什么苦衷!上床这事儿你自己不愿意她还能逼着你不成!”
“啊?”林景皓愣了一下,素日里沉稳从容的脸上少有的露了迷茫之色,脑子被初兰这话绕得有些乱,上床?什么上床?谁上床了?他吗?
林景皓还没缓过神儿来,初兰便就接着吼道:“你少跟我在这儿装傻,也用不找装傻,往后你爱与谁好就与谁好!我才不在乎呢!你只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四处浪荡招人!”
林景皓似是渐渐纳过点闷儿来,忽觉有些好笑,敢情她发这么大的火,又动手又断情的,竟是误会自己有人了?
林景皓一笑,拉了初兰的手道:“什么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可不就是你吗?”
“少来这套!”初兰用力甩来林景皓的手,吼道,“谁是你的女人了,我才不屑和她一样!总之你告诉她!她想要招惹勾搭谁我都不管,可她想要打满月的主意就是不行!,逼急了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说完狠剜了林景皓一眼,掉头就走。
林景皓却也没上前拦她,她这会儿认定了他与别人有染正在气头上,他怎么说也是没用的。眼望着初兰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想着她刚刚最后那话:满月?
林景皓脸色一沉,他大概知道是哪个混蛋了。
傍晚,云来客栈。
霍如烟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未得回应,便就推门进屋,只见林景皓正端端的坐在桌前,挑着眉梢望着自己。
“还不到日子呢啊?林大人就这么急着过来挨针了?”霍如烟边说,边坐在了林景皓对面,嬉笑的道,“还是说,林大人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