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应该试试,他们这里泡澡的水很特别,是放了特殊的药材,洗完了不仅浑身舒畅,肤质嫩滑,身上还散出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可比宫里的玉清池还要好呢。”满月道。
“你还说你不常来?样样你都熟得很,那个叫什么如烟的可就是你相熟的男子?”初兰问道。
满月笑道:“姐姐这回可猜错了,一来我并未见过此人,也只是耳闻;二来也不是什么男子,而是一女子。”
“女子?”初兰奇怪。
满月道:“听说是梅三娘的一个亲戚,才投奔而来的,据说那一手舒筋通穴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我一直有所耳闻,今天来一是陪姐姐来消遣消遣,二来,也是为了见见她,试试她的手艺。据说这女子可是一绝世尤物,我倒要看看她能美得过我满月不能?”
二人说笑间,门被推开,梅三娘复又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人。初兰一看,正是与她微笑的白衣男子。
“我给月姑娘另开了一个房间,沐浴的东西一切准备停当了。兰姑娘这儿就让我这个弟弟陪着聊聊天,解解闷儿吧。”梅三娘道。
“也好。”满月起身,俯在初兰耳边悄声道,“好好享受啊,放心,我会很慢的。”不等初兰回话,满月便冲她暧昧地眨了下眼睛,随梅三娘而去。
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初兰觉得有点儿尴尬,不知该做些什么。
白衣男子倒显得很是随意自在,躬身道,“兰姑娘,璞玉有礼。”
“请坐。”初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先让他坐下。
璞玉于初兰身边坐下,抬手提了茶壶,为初兰的杯中蓄水。
“你叫‘璞玉’?”为了不让自己过于无所适从,初兰没话找话地问道。
“姑娘若不喜欢,可令赐我一个名字”
“这可使不得,名字是父母所给,我又如何能随意更改呢?”初兰道。
璞玉莞尔,道:“看来姑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初兰道。
“姑娘不知,这瑶台内众人的名字,又怎么会是父母所给的本名呢?”璞玉道,“进这楼门,便抛弃过往,只做一个全新之人。”
“原来如此。”初兰道。
璞玉笑了笑,随手拿起盘中的一枚葡萄,一边剥皮,一边说道:“姑娘不必为璞玉伤感,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原是给他人叫的,只要叫的人开心满意,是什么却也没所谓。再者,抛弃过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璞玉将葡萄的皮剥掉,取了葡萄肉送到初兰嘴边,初兰伸手遇接,却被璞玉拦住,道:“姑娘十指纤纤,不劳姑娘动手,还是赏了璞玉来伺候吧。”
初兰虽说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张了口,璞玉将葡萄送进初兰口中,又摊手在她嘴边,接葡萄籽。看他认真小心地样子,初兰也只好将籽吐到了他手里。璞玉将籽放在小盘中,又取了袖子中的手帕轻轻为初兰擦了擦嘴。
初兰虽说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可自她记事起,从没人伺候的这么周到过,很有些别扭。在璞玉要为她剥第二枚葡萄时,及时制止了他。
璞玉道:“怎么,姑娘不喜欢璞玉?”那声音、表情似是被心爱之人拒绝一般惹人怜惜。
“不、不,只是这两天胃不好,不想吃水果。”初兰忙道。
璞玉闻此,俯下神,抬起初兰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做什么?”初兰道。
璞玉一边帮初兰脱了鞋,一边说道:“人的脚底连着五脏六腑,姑娘的胃不好,我帮你捏一捏。”
“不用麻烦了。”初兰道。
“怎么,你信不过我?”璞玉道,“我自然没有如烟手艺好,可也差不到哪儿去。”说着已用拇指按了初兰的脚底。
初兰只觉脚心一痛,可痛后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待渐渐适应了璞玉的力道,初兰将身子整个靠在椅背的软垫上,渐渐享受起来。
“怎么样?舒服吗?”璞玉问道。
“嗯。”
初兰靠在椅背上,打量着璞玉,见他肌肤胜雪,面若冠玉,实在是貌美,尤其是他此刻略低着头,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睫毛一根一根地向上微卷着,那脸竟如粉雕玉琢一般,让她不觉有些看呆了,开口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长得很美。”
“你喜欢吗?”璞玉抬头,望着初兰,似是很期待她的回答。
“喜欢。”初兰答得很真诚。
得到初兰肯定的答案,璞玉满足地笑了,那幸福的表情,仿佛初兰便是他深爱的女子。好像他的整个世界只有初兰一人,只要她喜欢他,便足够了。
初兰知道,他对其他的客人也定是这般含情脉脉,就好像刚刚他陪坐的那位夫人。不过初兰不在乎,她觉得自己从没这般轻松过,她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宠溺,被人呵护的滋味谁都喜欢,尽管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但又有什么所谓呢?他演得很好,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