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厦连连称是。
李群又道:“暗中疏散厦门湾附件的村民,派兵保护,不能把事情泄露出去。”
“可是……这用什么理由好?”吴广厦为难道,“要保密,又要疏散……”
李群有些忍无可忍地看着他,“夏天有什么!”
吴广厦愣道:“什么?”
李群觉得跟愚蠢的人说话真的很辛苦。“台风!”
吴广厦眼睛一亮,叫道,“对哦,台风!”想了想,对哦,可以说有台风,让渔民后撤,退离厦门湾。
“另外,给我准备一百条火船,不可声张。”李群说了之后,又不太放心地看着吴广厦,这个人很有把简单的事情搞砸的能力,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好吗?可是他又分身乏术,他必须去其他省份集结战舰……
“这件事,你能办好吗?”李群厉声问道。
“可、可以……”吴广厦擦擦冷汗,急忙道。
李群心里叹了口气,直道一个饭桶,然后拂袖离去。
已经传递消息给郭雍了,但是这一来一回,估计他还要十几天才会到,以他的身份,要压住吴广厦不难,自己要南下调兵,要北上求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希望荷兰军徐徐而来,至少等郭雍到了再说。
其实既然知道对方会突袭,他也可以选择实而虚之的战术,荷兰人只怕早已探明了吴广厦是个草包,厦门湾防守松懈,他若继续维持这种“松懈”的表象,实际上全线防备,到时候请君入瓮也未尝不可。但是要福建水师装松懈容易,要再让他们振作起来才叫困难。只能从现在开始提升士气,加紧训练。荷兰军的耳目无处不在,要瞒过他们训练部现实,既然如此,只有真刀真枪硬碰硬了。
沈菊年抱着女儿送别了李群,嘱咐道:“一路顺风,快去快回。”
李群亲了亲她们母女的面颊。“好好照顾自己。”又对沈天宝道:“好好照顾你姑姑和妹妹,你是小男子汉了。”
天宝大叫道:“我才不是‘小’男子汉,我是‘大男子汉’!”
沈菊年一笑,转头对李群道:“快出发吧,不能耽误了时间。”
李群点点头,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姑姑,姑父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带我们去?”天宝问道。
沈菊年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姑父去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她也不愿意看他涉险,但是她相信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刚信他爱他,因为他有不得不胜的实力,和理由。
六月六日,朝廷新政,郭雍担任福建巡抚一职,省内所以士兵官员听起调令。
郭雍接到李群的信后,立刻就向泉州方向赶来,在达到泉州的同一时间,任命书也下来了。郭雍新官上任,巡视三军,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就是你带的兵?”郭雍转头看吴广厦,“有战斗力吗?”
难怪李群明知对方在备战自己却不敢先下手为强,福建水师五千人,他还要到澳门汕头,就靠着这样的五千人,根本没有把握大获全胜,即便是惨胜,也不能达到给对方绝对威慑的效果。
吴广厦陪着笑道:“大人说笑了,自然是能、能战斗的……”
一队士兵有没有战斗力,从他们的站姿、目光便能看出来,福建水师看起来便是懒散久了,完全不能做到站如松。要让这只病虎重新振作起来,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郭雍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李群这时候仍身在汕头,澳门守军的士兵和战舰已经向厦门湾靠近。李群之所以亲自出马,正是为了节省时间。若是先向朝廷请示,再等朝廷官员一番主战主和的论战,最后皇帝批示,即便是同意了,也要耽误上许多时间。因此这一趟,他需要手持皇帝御赐金牌,先斩后奏。
“这场仗,不能再厦门湾打。”郭雍看过地图后,如此断言。任何一场仗,都不能再自己的土地上打,纵然有地形优势,但是这样一来,己方必然也会受到极大损伤。“要把战场,建立在澎湖湾!”
郭雍凝神沉思片刻,抬头问吴广厦,“有没有澎湖域的详细地形图?”
这是他第一次打海战,一切都需谨慎思量。
吴广厦立刻让人把澎湖域的地图拿了出来,上面连暗礁都标示得清清楚楚。
“这里,这里。”吴广厦指给郭雍看,“这就是荷兰人建立的澎湖要塞。”
“澎湖是不是天朝的海域?”
“当然是,当然是。”吴广厦连声道。
“那对方在我们海域内建要塞,就在你眼皮底下,你这个守军是怎么当的!”郭雍的声音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