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棠被他逗乐了,甚至还很给面子地附和他:“那很了不起。”
萧勤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肯定,他玩着她的手指,突然又不甘心地问:“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拖着吗?我觉得我们耽搁得够久了,马上结婚也不过分。”
“你是不是傻?”阮惜棠戳了戳他的胸膛,“当初那么渴望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被你盼到了,怎么不好好珍惜!难得我也跟你一样想通了,反正谈情说爱这么麻烦,那就顺其自然,就算以后相看两厌,也不会闹分手闹离婚,更不用担心有人跟你分-身家。”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但萧勤却觉得刺耳无比:“你故意气我的吧?”
阮惜棠耸了耸肩:“说没有你肯定不信,那就当作故意吧。”
萧勤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百因必有果,他的报应就是这个早已有恃无恐的丫头。他总觉得自己是个不见得光的奸-夫,堂正磊落地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一个女人沦落至此。
阮惜棠自然不知萧勤心中所想,被萧老爷子宠着惯着,又有汪雯雯陪她四处游玩,那心情好得没话说。
直至签证将要超出有效期限,阮惜棠才恋恋不舍地踏上归途。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萧勤竟亲自到机场接机,一不小心,居然跟同到机场接机的阮家夫妇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是见过场面的人,萧勤礼貌地跟他们问好,而他们也客套地回应,除了气氛有点怪异之外,其余的一切还好。
阮树德显然不想他把女儿接走,因而率先说:“我家棠棠今天回来,你也来接人吗?”
萧勤很淡定地说:“我也是来接她的。”
阮树德板着脸,还真有几分老丈人不爽新女婿的架势。
孙巧巧只得站出来打圆场:“那丫头肯定没跟你说我们也来接机,只不好意思,让你白走一趟。”
“没关系。”萧勤没有半点不快,“要不我们一起吃顿饭,算是欢迎棠棠回家?”
阮树德想也不想就说:“下回吧,阿姨在家里已经准备好饭菜候着了。”
阮惜棠拉着行李出来,一眼就看到自家父母和萧勤。她最怕就是出现这种境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真有种打车回家的冲动。
一直留意着出口的孙巧巧率先发现了阮惜棠的踪影,她高兴地挥着手:“棠棠,这边!”
面对这没有硝烟的修罗场,阮惜棠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她只看了萧勤一眼,然后唤道:“爸爸妈妈。”
她左手一个行李箱,右手又是一个行李箱,上面还推着大包小包,孙巧巧就说:“怎么带那么东西回来,不沉吗?”
阮惜棠告诉她:“萧爷爷非得让我拿,其实多是给你跟爸爸的礼物。”
萧勤最懂得把握机会,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他说:“我来拿。”
看见女儿没有抗拒的意思,阮树德想说什么也只能作罢。
当然,不管萧勤怎么殷勤,也只能将人送到停车场。
在父亲面前,阮惜棠几乎全程都没跟萧勤交流过,临别之际,她仅是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朝他摆了摆手。
萧勤的情绪不露于脸,发现阮惜棠那小动作,他的唇微乎其微地扯了下,随后也稍稍向他摆手。
回家的路上,阮家夫妇都说个不停。
刚才在机场,孙巧巧不好意思说,如今萧勤不在场,她就放心直言:“出去的时候明明说好待一阵子,结果一去就去了几个月,你再不回来,我跟你爸爸就要跑去英国向萧老爷子要人了。”
阮惜棠晃着母亲的手,乐呵呵地跟她开玩笑:“我不在也很好啊,你跟爸爸二十多年都没有过二人世界,这几个月就过个够吧。”
孙巧巧敲了敲她的脑袋:“调皮!”
阮树德没有答话,他没有告诉女儿,其实她不在的这几个月,家里并不太平。
杨慧慧跟沈则钦的事就不用说了,这对苦命鸳鸯被大众和媒体弄得鸡犬不宁,害得家里人也跟着受罪。萧勤捅出来的烂摊子也让人头疼,虽然他动用一切力量遏制流言,但还是有些不怕死的记者想继续深挖,实在惹人反感。而更闹心的问题,是源于早已易主的阮氏。
自从把阮氏以象征性的价格卖给了萧勤,阮树德就没有再过问公司一切大小事务。当有老员工登门拜访,控诉萧勤冷血无情地裁掉大批人员,他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渐渐地,一些多年没有联系的朋友及合作伙伴也相继找到了他,也不说实事,只是莫名其妙地与他怀缅过去、诉说旧情。他初时还云里雾里的,后来经过多番追查,才知道萧勤竟在暗地里动了手脚,企图把有份害过阮氏的人一网打尽,而那些被裁掉的老员工,多是曾经勾结外人,害阮氏背腹受敌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