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行微微抬起下巴,他说:“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是我想对你怎么样,你就算躲到什么地方,应该也是躲不过的吧。”
徐依怀说:“江誉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厌呀!”
这话落入江誉行耳中,倒有几分撒娇的感觉,他笑起来:“赶紧休息吧,要是没养够jīng神,不小心用错药可不要怪我。”
徐依怀无法反驳,权衡了片刻,她还是脱掉拖鞋,躺到江誉行身边。
昨晚睡得迷糊,徐依怀没有发现何妈家的chuáng居然这么小,她几乎贴近chuáng沿了,但他们的距离仍然是那么的近,只要她微微一动,很容易就会碰到他。
逮徐依怀躺好以后,江誉行就说:“我关灯了。”
“别关!”徐依怀阻止他,他顿住动作,而她轻声解释,“我怕黑。”
江誉行将手收回,躺下来以后,他说:“还真是小女生,居然怕黑。”
徐依怀背对着他,一声不响地闭上了眼睛。
今晚江誉行还是睡得很规矩,徐依怀没有被骚忧,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
早晨的闹钟准时响起,徐依怀仍旧睡意浓浓,由着闹钟响个不停,也不愿意起chuáng把它关掉。江誉行自然也被吵醒了,他看见徐依怀缩进被窝、然后用被子捂住耳朵,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下了chuáng,循着闹钟的铃声在她的毛衣口袋里找到她的手机,随后关掉。
房间恢复安静,徐依怀不一会儿又沉沉地睡去了。
江誉行放轻动作进浴室洗漱,换好衣服以后,他便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
昨晚半夜下了一场秋雨,院子里树叶满地,看上去有点萧瑟。江誉行转头看了看还缩在被窝里的人,难怪她睡得这么香,这种秋意盎然的天气真是适合懒chuáng。
徐依怀醒来时,房间又剩她一个人。她看了看腕表,接着从chuáng上弹坐起来:“居然八点半了!”
花了十来分钟,徐依怀就风风火火地走到楼下。
何妈还没有出门,看见徐依怀,她便说:“小徐早呀,快过来吃早餐。”
坐在何妈对面的江誉行正动作优雅地喝着茶,他对徐依怀笑了一下:“睡饱了?”
接过何妈地给来的小米粥,徐依怀道谢后便对江誉行说:“都是你害的,你gān嘛关掉我的闹钟!”
何妈笑眯眯地说:“我还担心你们睡那chuáng会很挤,没想到你们都睡得这么好。”
徐依怀又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趁着何妈不注意,她偷偷地瞪了江誉行一眼。江誉行不仅没有生气,还语气温和地对她说:“不急,慢点吃,我问金大爷借了辆自行车,等下可以载你去牧场。”
陪他们坐了一会儿,何妈就提着篮子给儿子们送早餐了。
何妈不在,徐依怀便毫不顾忌地指控他:“何妈在你就对我好,何妈不在你就欺负我!”
将茶杯放下,江誉行将手肘支在餐桌上,身体稍稍前倾:“我怎么欺负你了?”
徐依怀不假思索就说:“你睡了我的chuáng!”
江誉行勾起唇角:“你这是怪我只睡了你的chuáng?”
徐依怀差点把嘴里的小米粥喷了出来,她伸手捂住嘴巴,而江誉行好心给她带来纸巾。好不容易将粥咽下去,她说:“你不要脸!”
江誉行回答得很顺口:“我要脸做什么,我要你就够了。”
徐依怀又被他噎着,她低下头,决定默默地吃小米粥算了。
吃过早餐,徐依怀歇了一会儿便出门了。江誉行果然向金大爷借来了一辆自行车。由于下过大雨,乡间小路泥泞一片,江誉行尽量避开泥水坑洼,这样一来,自行车便左摇右摆起来。
徐依怀坐在自行车车尾,她还背着医疗箱,自行车这样摇晃,她坐也坐不稳。
再一次成功躲避泥坑后,江誉行听见徐依怀低低地“呀”了声,于是就说:“抱着我。”
脚下全是黏糊糊的泥浆,徐依怀不想变成一个巧克力混球,犹豫半秒就抱住江誉行的腰。有了这个依靠,之后自行车怎么摆怎么晃,她也坐得稳稳的。
秋雨过后,气温降了不少,晨风chuī来,徐依怀便将脸藏在江誉行的背后。两旁的糙丛快速后退,车辆辗压过泥路,发出怪异的闷响。她在后座无聊地晃着脚,突然问他:“江誉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江誉行想也不想就回答。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徐依怀说。
“是不是故意在这种时候骑自行车载你。”江誉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