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想到两个孩子,祝潼就头痛yù裂。黎绍驰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还能拼命伪装讨厌他、怨恨他,来掩饰自己的感qíng。然而现在,她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个男人。她比谁都不希望黎绍驰为自己而动心,因为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段感qíng。
晚一点的时候,祝潼接到黎绍驰的来电,他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祝潼告诉他:“明天早机。”
黎绍驰问清楚班次,随后说:“明天我去接你。”
祝潼打算拒绝:“青青已经安排好了司机。”
黎绍驰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就挂线了。
脑海中杂念太多,加上择chuáng的坏习惯,祝潼整晚都没有睡好。翌日早上,蒋青青见她一脸倦容,连忙把化妆箱塞到她怀里,让她收拾收拾自己才出来见人。
她们下榻的酒店是费尔森帮忙安排的,今早他特地跟她们一起吃早餐,还专程将她们送到计程车上。
祝潼循例还给费尔森一个告别拥抱,费尔森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眼带笑意地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祝潼报以微笑,随后坐进了计程车,透过车窗向他挥手。
今天她们的运气尚算不错,前往机场的路段畅顺,而航班也准时无误点。拉着行李从通道出来时,祝潼就看见了黎绍驰的踪影,而黎绍驰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她们。
黎绍驰朝她们走过去,他礼貌地跟蒋青青点了点头,并问:“载你一程?”
“谢谢,司机应在外面等了。”蒋青青自觉地把空间留给他们相处,临走前,她对祝潼说,“工作室的事,你不用担心,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黎绍驰帮她拉行李箱:“走吧,我的车在外面。”
机场内人来人往,祝潼走在他身侧,她总是低着头,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看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黎绍驰gān脆牵着她,以免她被撞着碰着。他问祝潼:“公事谈得不顺利?”
“我能处理的。”祝潼回答。出发之前,黎绍驰曾询问过她为什么出门,当时她只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到外地办公,过后黎绍驰就没有多问了。
车上以后,黎绍驰没有立即启动车子。他抽了两张纸巾递给祝潼,祝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gān脆就自己动手,替她把她唇上那碍眼的唇膏通通抹掉。
很久之前,祝潼曾经听某个花花公子说过,男人喜欢看别的女人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们只爱出水芙蓉般的清纯可人。祝潼不知道黎绍驰是不是这种人,但却知道他管得实在有点多了。
祝潼满腔心事,她没有留意路况,直至发现车程比平日长了很多,她才察觉不对劲。她朝窗外看了看,有点惊讶地问黎绍驰:“你载我回老宅gān什么?”
黎绍驰很平静,他说:“你不是要离婚吗?”
祝潼动了动唇,之后就没有说话了。
他们抵达时,黎家的长辈都已经在等候了。客厅内气氛凝重,祝潼刚踏进家门,脚步便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走在后面的黎绍驰轻轻地推了推她腰,低声说:“进去吧。”
祝潼已经有颇长一段时间没有跟黎绍驰的父亲见面了。跟黎绍驰结婚多年,她跟黎父谈话的机会屈指可数,但每次谈话,都让她记忆犹新。她对这位长辈有种说不出的忌惮,如果她对张青霞是敬重的话,那么对他应该算得上敬畏了。
看见孩子们回家,张青霞缓着口气对他们说:“还杵在那里做什么,都过来坐呀。”
黎绍驰脸色如常地坐到沙发上,而祝潼则恭恭敬敬地跟长辈们问好。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一脸严肃,只有老爷子是笑眯眯,他说:“让你们主动回家真的很不容易。”
祝潼听得出他话中有话,想必黎绍驰已经跟长辈们提了离婚的事qíng了。她勉qiáng地挤出了一记微笑,坐在黎绍驰身旁静观其变。
黎绍驰解释:“工作忙,孩子也不好带。”
听了这话,黎超扫了儿子一眼,同时也将余光瞥向儿媳妇。
到底是手握大权的人,黎超余光一瞥,祝潼便莫名感到心虚,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他们照旧聊了一会儿家常。黎超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聊得差不多了,他才对黎绍驰和祝潼说:“你们跟我到书房。”
祝潼的心微微一沉,她转头看向黎绍驰,黎绍驰只把她拉起来,并没有任何表示。
老爷子还是那副样子,而张青霞则给他们一记警告的目光,示意他们不能以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