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听到爱德华的声音,祝恬贪心地向他提了很多问题。到了后来,爱德华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课?”
祝恬别开脸掩饰自己的心虚:“当然有,我就是……不太确定想问清楚而已。”
爱德华半信半疑,他把书还给她:“快十一点了,回去睡觉吧。”
祝恬不qíng不愿地抱着书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她便回头:“周末你带我去好不好?”
爱德华连头也没抬:“不好,你的功课烂成这样,我劝你还是留在家里恶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祝恬都喜欢抱着教材找爱德华辅导功课,在他房里一待就是三两个小时。
爱德华几乎成了祝恬的家庭老师。她来求教的频率实在太高,他开始怀疑她经常逃课。
祝恬一口否认,而他就说:“你要是没有逃课,怎么会有一堆没完没了的问题?”
这确实无从解释,祝恬咬了咬牙就承认下来:“我是偷偷溜出去玩了。”
得到这个答案,爱德华微乎其微地沉下嘴角,接着从书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
看到他在通讯录里找到父亲的手机号码,祝恬困惑地问:“你要做什么?”
他面无表qíng地说:“反馈qíng况。”
来英国之前,祝恬就答应过父母会好好学习,若听说她有逃课的习惯,他们想必会名正言顺地把自己逮回国。
想到这里,祝恬就急了,她抱住爱德华的胳膊,下巴搁在他肩头,像对黎煜一样跟他撒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放开!”爱德华只是吓唬祝恬罢了,中英时差有八小时,若现在给她父亲拨电话,未免太扰人清梦了。
祝恬连连摇头,她半是撒娇半是求饶地说:“别告诉我爸爸好不好?我下次不逃课了……”
爱德华本能地将甩开这个像牛皮糖一样的女孩。转头的动作有点大,他的唇不经意地擦过祝恬的脸颊,如同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那温软细腻的触感让他瞬间失神,而他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祝恬霍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镶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散下柔和的光线,那浓密的睫毛投下小小的yīn影。爱德华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了皇上请驾崩。
看见两个孩子动作亲密地靠在一起,眼睛还含qíng脉脉地凝望对方,刘可婷先是发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会敲门的。”
母亲目光暧昧地在他们身上流连,爱德华望了眼低头不语的祝恬,忍不住解释:“妈,我只是在教她功课。”
祝恬和爱德华都在第一时间保持了原有的距离,落在刘可婷眼里,这不过是yù盖弥彰的表现。她贼兮兮地说:“我什么都明白,你好好地教,恬恬好好地学,忙完了就到楼下吃夜宵。”
带刘可婷离开后,祝恬按捺着心中的窃喜,偷偷地看向他。
爱德华已经恢复常态,他将教材合上,眼睛没有看她:“你到楼下吃夜宵吧,我不饿,你帮忙跟我妈说一声。”
那似吻非吻的触碰只是一个意外,但爱德华没有半点表示,祝恬还是有几分失落。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暗骂他臭流氓。
刘可婷在饭厅等着孩子们下来,看见祝恬,她便笑吟吟地问:“谈完恋爱了?”
近来祝恬找爱德华补习功课,刘可婷是知道的,刚才撞见他们*,她才发现,这两个孩子居然以补习为掩护,在自己眼皮下暗度陈仓。她又惊又喜,差点就想拨电话给祝潼报喜了。
这些年来,爱德华一直不缺乏追求者。西方的女孩子慡直大方,在qíng爱的表达上毫不含蓄。只是,刘可婷从来没见儿子给哪个姑娘jiāo往过,更别提带女朋友回家了。
在这个同xing恋文化深埋的国度里,刘可婷挺担心儿子会误入歧途。她是传统的中国人,虽然不歧视同xing恋,但却不能接受儿子爱上男人。如今得知他和祝恬正打得火热,她的心头大石算是放下了大半。
祝恬不可抑制地红了脸,她低着头,小声地说:“才没有,他又不喜欢我。”
刘可婷端详着祝恬的神色,思索了片刻,她问:“这么说,是你喜欢他?”
祝恬的脸更红了,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最终还是应声:“嗯。”
刘可婷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祝恬对爱德华有意思,她大老远对跑到英国念书,说不定也是为了他。
他们两家的jiāo往不算频繁,刘可婷没想到祝恬会对爱德华芳心暗许,甚至不惜离家万里,跑到异国他乡求学。她追问:“爱德华知道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