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勉闲适地靠着椅背,手肘只在藤椅的扶手上:“找我有事?”
赵美珣最讨厌他用这种口吻跟自己问话,她一时语塞,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
萧勉慢悠悠地说:“你连道歉都找了岑曦代劳,我实在想不到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找我。”
明明是兴师问罪,但却毫无杀气,赵美珣难辨他的喜怒,于是故意向他示弱:“你不肯见我,我没有办法才惊动她的。”
萧勉望向她:“美珣,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嗅到危险的气息,赵美珣识相地闭上了嘴,但很快,她轻声发问:“我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萧勉很平静地说:“如果有,我们当初就不会分手。”
“为什么是她?”赵美珣按捺着不甘与愤懑,“一个你认识不久、普通得跟路人没有两样的女人,你居然跟她结婚,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她!”
“你跟她,”萧勉轻笑了一声,不含嘲讽,只是陈述事实,“根本没法比。”
赵美珣的脸容开始扭曲,他视而不见,继续说:“以前你怎样胡闹,我都可以容忍,这算我亏欠你的,但绝对没有夹杂其他感qíng,如果你因此而会错意,我非常抱歉。日后我不介意你捣乱,只不过,你若敢向岑曦下手,我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要是她不痛快,我肯定十倍向你讨回来,不信你就试试看。”
赵美珣虽然道行高深,但在萧勉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儿。这时她的脸已经彻底黑了,服务员恰好端来饮品,她费尽力气才按下泼他咖啡的冲动。几次深呼吸后,她咬着牙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祝你跟她白头偕老。”
说完,她便从椅上站起来,正要举步,萧勉把她叫住:“美珣。”
赵美珣的脚步硬生生地停在原地,其实她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希冀,结果萧勉只是语气淡淡地提醒她:“离高衡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跟他结盟,你会吃亏的。”
萧勉回到店内,岑曦已经梳妆完毕。蔡师傅正教她一点上妆的小技巧,她时不时点头示意,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看见他回来,蔡师傅便将空间让给他们。他刚才去了哪里,岑曦心里有底,却没有道破,只对他眨了眨眼睛。
萧勉笑道:“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连派对都不想参加。”
这次的池畔派是马术jiāo流会闭幕后的一场庆祝活动,并不含什么商业jiāo际成分,因而岑曦只是轻装上阵,舍弃那些繁琐又华贵的衣饰,只穿了一袭露肩的小洋装。
身穿悠闲西装的萧勉与她的衣着十分相衬,走在场内,他们倒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察觉岑曦总是东张西望,萧勉就问:“你在看什么?”
岑曦说:“我在找赵小姐呀。”
他垂眼看着岑曦:“找她做什么?”
她半真半假地说:“我要知道蔡师傅有没有偏心眼,看看是她的妆化得漂亮,还是我的妆化得漂亮。”
萧勉失笑,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这样调侃的一天。
马术jiāo流会期间,萧勉都是一心一意地陪着岑曦,虽然如此,但总有很多富豪和商人前来跟他结jiāo,就连这场派对也不例外。
萧勉并未对外公开婚讯,居然还有人带着什么女儿、侄女、孙女介绍给他认识,得知陪在他身边的正是他的妻子,他们都尴尬起来,反倒是岑曦,还能笑意盈盈地与他们倾谈。
当乐队奏起舞曲,场内的男女纷纷踏入舞池,尽qíng起舞。萧勉也向她邀舞,她倨傲地抬起下巴,最终还是轻轻地将手搭上去,悄声说:“我很久没有跳过舞了。”
将手扶在她腰上,萧勉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g的周年庆。”岑曦转动着眼珠,补充道,“跟高衡。”
萧勉表示怀疑:“你们谈个恋爱都偷偷摸摸的,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一起跳舞?”
岑曦告诉他:“那是一个抽牌游戏来的,被抽中的人要跟总经理做转盘转到的事qíng,高衡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结果就抽中我了。”
萧勉说:“原来你曾经就被这样收服的。”
岑曦不甘示弱地回敬:“那你又是怎样收服赵小姐的?”
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了萧勉,沉吟了下,他回答:“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惑我好些年了,老实说,我还真的什么都没做,没有给她任何暗示,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然而她就那样,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