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疏影的焦点仍旧放在他们的婚姻上:“孩子都有了,他们为什么会离婚?”
周睿说:“明天你跟我约会,我就帮你问问。”
她回头看向周睿:“不用了!”
他jian诈地笑了笑:“不用就算了,不过约会照旧。”
他们吵吵闹闹的,楼梯一下子就走完了。余疏影跟着他从侧门离开,真要说再见,她又觉得依依不舍。
周睿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他凑近了一点,耳语道:“不舍得我就留下来吧。”
司机已经在那边等待,看见他们出现,立即就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余疏影只能朝他瞪眼。
周睿勾起唇角,待她上车以后,他亲自替她关上车门。
车窗被全部降下来,余疏影朝他挥手道别,而他只将手撑在窗框上,脸带笑意地看着她。
司机刚发动汽车时,周睿稍稍将头探进车里,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明天下午腾出时间来。”
话毕,周睿就后退了两步,示意司机可以开车。
直至回到家里,余疏影的心跳还是微微凌乱。她瞄了眼鞋柜,父亲的拖鞋还放在上面,看来真比他早回。
听见外面传来声音,刚从浴室出来的文雪莱就走到客厅,那湿漉漉的头发被毛巾包住,她也不顾得用chuī风机烘一下。看见女儿软绵绵地瘫坐在沙发上,她便坐到沙发上:“这么累,今晚跟小陈上哪儿了?”
在父母面前撒谎的次数并不多,余疏影一如既往的心虚:“就去了吃饭而已。”
提起吃饭,余疏影就觉得饥肠辘辘。今晚顾着躲避父亲,她慌慌张张的,哪里还吃得上东西。她从沙发爬起来,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今晚吃的菜不合口味,我开始饿了,还得找点吃的。”
听见女儿说饿,文雪莱也跟着走进厨房:“冰箱里有青菜和牛ròu,我给你下碗汤面。”
母亲的关怀让正在撒谎的余疏影感到内疚,她突然有种跟母亲坦白一切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转身将母亲推出厨房:“你快去chuī头发,我自己能做的。”
余疏影先给周睿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家,随后才从冰箱里搬出一堆食材,挽起衣袖开始忙碌。
周睿应该抽不了身回复短信,余疏影没有等到新短信,下面的时候频繁地点亮屏幕。
当女儿端着一大碗汤面走到饭厅时,文雪莱也恰好chuī完头发。那碗黏黏糊糊的东西让她眉头拧紧,她突然很担心这个下不了厨房的丫头。
余疏影担心母亲会问及她和陈巍吃饭的细节,因而一个劲地埋头吃面。她以为母亲坐一下子就会回房间,没想到她把味道怪异的汤都喝gān净,母亲还好整以暇地坐在对面。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余疏影决定先发制人,她主动开口:“爸已经睡了吗?怎么不见他?”
文雪莱回答:“你爸去参加斯特的年会了。”
余疏影装傻:“哦?之前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
静默了片刻,文雪莱才说:“其实你爸不打算去的,不过你突然不回家吃饭,他就过去看看而已。”
既然已经开了头,余疏影只好硬着头皮装下去:“你们以为我也去了吗?这怎么可能……”
文雪莱没有回应,她时不时抬眼看向挂在墙壁的时钟,喃喃自语:“老余怎么还不回来?”
余疏影这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在等父亲,而不是留在这里审问自己。她暗自舒了一口:“才八点半,还早着呢!”
文雪莱却不如女儿那般轻松:“你说你爸待这么久做什么,他们跟不会打起来了吧?”
听了这话,余疏影的心沉了一下:“妈,都过这么久了,爸爸还很憎恨周师兄的爸爸吗?”
文雪莱直言:“肯定没有憎恨这么严重,不然你爸就不会跟小睿这么亲近了。当年你爸在周家受过很多委屈,后来老周悔婚,你姑姑一直不肯结婚,老太太他们都急得不行,你爸也算是半个罪魁祸首,因而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他不希望看到悲剧重演,所以才千方百计让你远离这个虎xué龙潭……”
虽然爸爸并不憎恨周睿的父亲,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尚未跨得过的坎儿和尚未解得开的心结。余疏影冷静地分析着,看来这条路真的不太容易走。
在余疏影沉思之际,文雪莱又说:“其实,你爸上次主动找老周过来,是想跟他谈谈你跟小睿的问题,可惜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