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声音突然传来,余疏影才反应过来,她似乎不应该在父亲面前流露出这种qíng绪。她将周睿的面容抛诸脑后,接着乖乖地应声:“好的。”
陈教授和他的侄子已经抵达。这个时间段顾客很少,余军一眼就扫到他们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于是就带着女儿朝那边走过去。
“老陈!”一碰面,余军就笑意满脸地跟陈教授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陈教授同样眉开眼笑:“没事没事,是我们早到了。你也知道,我家小远迫不得已啊……”
紧接着就是两串慡朗的笑声,在旁的余疏影听得很尴尬,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坐在陈教授身边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生,他长得眉清目秀的,个子应该很高,看见她不知所措地杵在父亲身侧,接着很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并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疏影连忙道谢,而他只是对他微笑,没说什么。午后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洒进,有一缕打在他小半边脸上,映衬得他的笑容柔和而温暖。
自顾自jiāo谈的两个中年男人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孩子们的举动,看见这番状况,他们jiāo换了一个眼色,随后就借机走掉了。
余疏影暗暗地埋怨父亲,他明明说等她跟陈教授的侄子认识了才走的,现在她连对方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却这么潇洒地跑掉了……
就在余疏影拿起水杯掩饰着自己的qíng绪时,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你叫疏影?”
余疏影差点滑了手,gān脆就将水杯放下:“是的。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巍。”说完,他就把自己大概的qíng况讲了一遍,“我是斐洲人,刚考进斐洲大学念研一,读的是法学系。平时喜欢泡图书馆和踢足球,应该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原来你也是师兄……”余疏影喃喃地说。
陈巍明显没有意会余疏影的意思,他笑着点头。
余疏影踌躇着要不要礼尚往来,也跟他说说自己的qíng况,而陈巍就先一步对她说:“你不用紧张,我把这些告诉你,是好让你回家jiāo功课的。”
余疏影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没错。”陈巍直截了当地说,“我小叔的好意,我不好拒绝,所以就过来了。我觉得你也是不太qíng愿的,gān脆就把话说开吧。”
听了这话,余疏影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她实在是高兴忘形,脑子一抽就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她一边问,还一边才包里翻出自己的钱包,打算把这账单结了。
陈巍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头:“师妹,你好歹也顾及一下我的感受。虽然我们把话说开了,但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躲开,会让我很挫败的。”
余疏影讪讪地笑着,恳切地对他说:“对不起,我只是……”
想了很久,余疏影也没有想到适合的理由。就在她着急不已时,陈巍突然笑出声来,并对她说:“你还挺有趣的。”
“啊?”余疏影满脸困惑。
陈巍说:“我逗你的。”
“喂!”余疏影嗔他,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她也跟着笑起来。
笑过以后,陈巍才解释:“我知道你很想走,其实我也很想走。不过做戏就要做全套,最起码要等那两位老人家先回去,我们才可以偷溜。”
“他们不是走了吗?”余疏影发问。
陈巍摇头。
她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巍指了指窗外:“从停车场出来的车,肯定要经过这条路。我一直留意着,但没有看见我小叔的车,既然我小叔没走,那么你爸爸肯定也还在。”
闻言,余疏影也朝窗外看了看。她家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她抬眼张望,果然发现车子还停靠在原来的位置。将视线收回,她问:“那我们怎么办?”
陈巍只吐出一个字:“等。”
他们自然不会坐着gān等,陈巍口才了得,风趣幽默,时不时把余疏影逗得笑逐颜开。由于年龄相仿,他们的共同话题也不少,聊起话来还算投契。
聊到天色发沉时,那两位失踪了半个下午的长辈才悠悠然地出现。陈教授打趣道:“你俩好像很高兴呀,远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既然这么投缘,gān脆就一起吃顿晚饭吧?”
余疏影没有表态,陈巍就说:“不了,我今晚还要整理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