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周睿一眼:“你奶奶告诉我,你的行qíng可好了,海伦、贝拉、凯蒂还有一大堆的都对你有意思,她们都名门出身,相貌出众,才华了得,随便动动指头就可以把我比下去。”
周睿轻笑了声:“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跟我奶奶的关系这么好了?”
“有吗?”余疏影鼓了鼓腮帮子,脸上却无生气的样子,“她这是找着机会嘲笑我、挖苦我!”
他伸手搂住余疏影:“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你连指头也不需要动,就彻底地打败了她们……”
周睿的话总是那么轻易让她怦然心动,心里原有几分yīn郁,此际早已烟消云散。
庆功酒会当晚,余疏影挽着周睿的手臂出现在会场内。虽然置身于陌生环境,但她jīng通法语,且有周睿在旁,她倒没有觉得怯场。
今晚周睿穿了一套黑色的手工西装,他外表俊朗,身形挺拔,跟余疏影并肩而站,十分般配。作为主角之一,他自然备受瞩目,到场不久就有大批宾客过来寒暄。
余疏影是新鲜面孔,不少人都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女宾客悄悄地jiāo头接耳,互相揣测着她的来头。她察觉某些不太友善的目光,但没有加以理会,继续昂首挺胸地跟在周睿身边。
中途周立衔来找周睿,要把他介绍给一位客户认识。恰好周老太太也在,于是他暂时将余疏影嘱托给祖母照看。
挑选首饰时,余疏影原本打算搭配一条简约的白金项链,周睿笑着摇头,随后就把周老太太送她的橄榄石项链带在她脖子上。不得不说,这条项链跟礼服倒是相得益彰,她怀疑周睿选礼服的时候已经怀着这点心思。
橄榄石吊坠垂在余疏影锁骨下一点的位置,衬着她那雪白的肌肤,十分和谐。她愿意带上这条项链,其中意味就不言而喻了,周老太太虽没有什么表示,但看上去还是很欢喜的。
满场的妙龄女子都喜欢周老太太打招呼,她们一口一个周奶奶地叫,叫得要多甜有多甜。待她们走开以后,她便对余疏影说:“我没骗你吧,那些小姑娘的条件比你的要好得多,她们急着讨好我,目标还是小睿啊……”
想起周睿昨晚那句话,余疏影连半点不愉快也没有,甚至还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周老太太目光怪异地看着她,她便说:“反正您就是看不上我,我讨好你也没意思。”
周老太太像是被她噎着,好半晌才是:“你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小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余疏影不甘示弱地反击:“您也一点都不可爱,可您居然把他教得那么好……”
周老太太再一次被噎着,她别过脑袋不去看余疏影,但脸上却不见愠色。多少年没有人跟她说那些率真的话了,听惯旁人阿谀奉承,现在有一个羽翼未丰的huáng毛丫头跟自己吵吵嘴、斗斗气,还真是新鲜而有趣。活了大半辈子,她阅人无数,看得出这丫头心思单纯,是心无旁骛地爱着周睿的。既然宝贝孙子已经认定了这丫头,她也没道理再诸多阻拦,把他们这些小年轻弄得jī犬不宁。
在场内绕了几圈,周老太太就觉得疲累,她那身贵妇打扮略显繁琐累赘,脚底一滑险些崴到。
余疏影眼疾手快把她扶稳,她的手臂清瘦,绕是再好的美容保养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余疏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位总是看不惯自己的刁蛮妇人,不过是一位迟暮的老奶奶罢了。
“扶我到那边坐坐。”周老太太仍旧是那副硬朗的样子,但留心细听,便会发现她的声音有些许中气不足。
余疏影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到椅子上坐好,作了一番思想争斗,还是给她拿了一杯温水和一块蛋糕。
折返的时候,余疏影看见周老太太身旁坐着一个面容姣好、气质高雅的女人,她们言笑晏晏,看起来很亲密。她的脚步一顿,不料周老太太看见了她,并朝她招手。
余疏影还没反应过来,那位陌生女人便站起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用法语跟她问好:“你好,我是海伦,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余疏影经常从周老太太口中得知她的事qíng。周老太太赞美她样貌出众、端庄大气,今日一见,余疏影倒觉得她并无夸大。
海伦这么热qíng,余疏影有点受宠若惊,她也跟海伦问好,话音刚落,她就听见海伦说:“周奶奶,您上哪儿找来这么甜美的小妹妹作伴儿?”
周老太太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丫头可不是来陪我这个老太婆的,相反地,我是受人之托,要好好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