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云惊慌地走到龙非的chuáng榻边,掀开chuáng上的被褥,借着窗子里泻入的微蒙月光,衣云发现chuáng上有一个隔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衣云的心开始紧张的跳动起来,龙非他的确是有一些秘密。
可是自己没有权利去窥探。
衣云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蓦然那隔板响了一下,一个小太监从里面钻了上来。
衣云慌忙躲在chuáng幔后。
接着是浑身湿淋淋的龙非被小太监拉了上来,然后又钻出来一个小太监。
两个人把龙非轻轻的放在chuáng上,谁也没有说话。
衣云凝立在纱幔后,心嗵嗵狂跳。
此刻寝宫里一片yīn沉暗淡,有寒意慢慢地在室内滋生,逐渐弥漫开来,渐渐侵入肌肤。
龙非悄无声息地躺在chuáng上,双眸紧闭,不知是病了,还是睡了?
从他的手指缓缓流淌下来的水滴,掉在地上,慢慢凝成了冰珠。
一股凉意慢慢爬入衣云的心头,良久,她按耐不住,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龙非缓缓睁开双眸,望着衣云。
那一瞬间,这个苍白男子温和的眸光闪过无数复杂的qíng绪:有惊异,有绝望,有怜惜———最终,这一切归于平静。
第五十四章 龙非之复杂
窗外的月色逐渐暗淡下来,龙非苍白的面容渐渐被yīn影笼罩。
衣云摸索着找到烛火,点亮。
微弱的烛光,闪闪烁烁。
龙非缓缓地从chuáng榻上坐起来,那苍白而冰冷的唇扯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云儿,怎么不睡了,酒醒了么?”
不知为何,龙非大哥的笑并未消除衣云心中的寒意,反而,让她心中的冷意更胜。
衣云不自禁的抱紧双肩,顿了顿足,想以此来驱走寒意。
此刻的龙非是那个把她从繁花园里救出的大哥么?是那个始终安慰她爱护她的大哥么?是他,可为何她觉得他那那样的陌生?
“云儿,很冷吗?”龙非叹息一声,手轻柔地抚了抚chuáng上的绣花锦被,“来,云儿,坐到chuáng上来,到大哥这边来。”
龙非大哥轻柔的嗓音里还是充满了浓烈的关怀和宠爱。
但,衣云却挪不动脚步。
太诡异了,从龙非大哥身上滴落的水珠慢慢的结成了冰珠。散落一chuáng,宛若离了线的珍珠,在明灭的烛火下闪烁着冷幽的光。
龙非就像是一个冰源,向外散发着寒气,离他近了,似乎都会被冻成冰人。
“大哥,云儿头还晕呢,云儿回去睡了。”衣云压住心中的怯意,转身就走。她不要在这里呆下去,她宁愿相信这不过是一场梦。
身子终于走到了门边,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然而,背后有一阵风掠过,腰上蓦然一凉,一个冰冷的臂弯抱住了她。
耳畔,传来龙非温和的声音,“云儿,怎么了,陪陪大哥吧,gān嘛要逃呢。”
龙非,他不是一个病人吗?身法竟如此的快。难道,他也是有武功的?龙非大哥,难道,他根本没病,他一直在骗人?
“来,陪陪大哥!”无视衣云惊异的眸光,龙非牵着衣云的纤手,缓缓地走到chuáng边,坐下。
“大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该弄清楚了,衣云终于忍不住抬眸问道。
“你也看到了,大哥是在修习一门旷世神功,”龙非淡然一笑,语淡风轻地说着,“不过,却是一门极yīn寒的邪功,每日需要浸在冰水中修习。大哥已经练了十年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
“邪功?”衣云一震,有些不信,“大哥,你——你其实根本没病?”
“没病,但身体却的确不适,”龙非忽然咳嗽了两声,“在神功没练成之前,我日日都要忍受寒意侵蚀的痛苦。而且,若是最终没有练成神功,大哥就会被反噬的寒意浸入,伤及五脏六腑。”
“既是如此,大哥你为何还要修习这门武功呢?”衣云不懂,贵为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又何必如此呢?
“为何?”龙非黯然一笑,“自然是为了超过我那可爱的皇弟,你知道吗?从小,他就文韬武略,无一不能,我只能活在他的yīn影下。父皇和母后的眼中也只有他,我才是大皇子,我才应该是南龙国未来的皇上,可是,为何,父皇到如今还不立嗣,他是在等,等着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立莫为储君。可是,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呢?”
龙非阖上了眼帘,掩住眸中的激动。
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