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休想!”君凌天的眸眯了起来,他知道,就算是在自己的身边,她仍是想着龙莫。他不会放手的,永远不会的。
衣云怔怔的坐在chuáng上,君凌天摇晃着她说道:“云儿,说话呀,和我斗嘴呀,听见没有。”
“你让我说话吗?那我告诉你,我颜衣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祸水!”
衣云说完便将头埋到chuáng上的被褥里,闭上眼睛,不愿看他。
她知道自己惹恼了他,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良久,身畔毫无声息,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君凌天已然走了。
第七十九章 拒绝融化的冰
不得不承认,有一点失落的qíng绪在蔓延。
夜风从窗子里袭来,凉凉的,带着湿湿的水汽。
衣云躺在chuáng上,竟是不能入眠。索xing爬了起来,缓缓跺到窗畔,了望这一望无尽的夜色。
岸边,黑乎乎的冷山寒树,天上,雾气茫茫,冷月隐在云中。
水声潺潺,间或有夜鸟和猿猴的啼声传来,声音如哭若啼。
忽然不知从何处飘来阵阵dòng萧声,如泣如诉,越过迷烟茫雾,穿过沉沉夜色,钻入衣云耳中。此qíng此景,配上如此悲切呜咽的萧声,衣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
是谁?
在chuī箫。
难道还有人心qíng也是如此惨淡?不会是他吧?
衣云记得,自己和君凌天初见时,便是自己在花胜节上抚琴时,那时自已奏的曲子很是欢悦。而君凌天显然是来捣乱的,故意chuī悲戚呜咽的箫声,害自己断了一根又一根的琴弦。
而今夜,他为何又chuī起这悲戚的曲子。
为她么?
心头掀起千头万绪,衣云竟是没有丝毫睡意。
而那箫声,却如魔障一般,在她的耳边环绕,经久不肯停歇。一缕缕,一丝丝,钻入她的耳中,侵入她的心中。如一根根的丝线,慢慢地将她的心缠绕,缠了一圈又一圈,缠的密密麻麻,直到她再也不能挣脱,再也无力挣脱。
蒙上棉被,但仍听得见。
衣云忍无可忍,难道整个船上的人都是聋子么?
起身来到娘亲的小屋,但,娘亲的屋中空dàngdàng的,被子叠的很整齐,根本就好似没有睡过的样子!娘亲呢?衣云觉得自己的心瞬间空了。
难道?衣云的脑中迅速闪过“报复”两个字。莫不是自已得罪了这个恶魔,他便将娘亲…衣云的心中一急,披上外衣,寻着箫声来到甲板上。
一弯冷月从云中穿出,一个萧条的背影在船边凝立,一管dòng箫竖在唇边,一曲动人的曲子从箫中逸出。
是君凌天!
他一身黑衣,在洌洌江风里飘飞,发丝在脑后张扬。
这一刻,衣云第一次弄不清自己对君凌天的感觉,愤恨么?讨厌么?还是爱怜?这一切的感qíng掺杂在一起,将衣云的身影定在那里,让她挪不动,走不掉,逃不脱。
良久。
君凌天放下dòng箫,悠悠说道:“你来了!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呢?”
衣云看他chuī得如痴如醉,以为他不曾发现自已,不料,他竟是早已发觉自己了。
衣云从yīn影里走出来,说道:“你将我的娘亲弄到哪里了?”
“你说我的箫声好听么?”君凌天避而不答。
“我问你,我的娘亲呢?还有,我要提醒你,这个船上不只你一个人,别人还要歇息呢!”衣云有些愤恨的说道,她知道自己永远斗不过他,就算自己想安安静静不理他都是奢望。
君凌天转过身来,淡淡月色映到他俊美的脸上,他微微笑着,那笑容在月色下,既朦胧又邪肆。
“你信不信!如今这船上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他有些冷酷地说道。
衣云一愣,刹那间没明白君凌天这句话的意思。
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说什么?”半晌,衣云喃喃说道,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光是你的娘亲失踪了,就连我的侍卫也都失踪了。”他慢悠悠地说道。
“为什么?”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君凌天沉静的说道,衣云没注意到他眸中那邪邪的笑意。
衣云一步一步踏在船板上。
那脚步声由远而近,轻柔地敲在君凌天的心上。
冷月又钻到了yīn云里,君凌天的脸隐在夜色里,衣云看不到他的表qíng。
但身子蓦然一轻,是君凌天转身一勾,勾住了衣云纤细的腰肢。
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近的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呼吸。
他俯身过来,叹息着说道:“因为我要得到你!”
衣云的脸蓦然烧了起来,应该不是害羞吧,是怒火烧得吧,衣云自思。幸好月儿躲在云后,天地一片幽暗,他并未看到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