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心qíng显是很低落,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也摘下了心灵上的面具,总算是有了喜怒哀乐,这让衣云稍稍安慰。
衣云的心中又何尝不难过,不焦急。
自己的爹爹对战自己的大哥哥儿和舅舅,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若是有一方出了事,都会令她痛不yù生的。
“娘亲,也许我们可以逃出宫去。”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但是却极难付之于行动。皇宫戒备森严,逃走,谈何容易。”
“娘亲,我们可以让清心公主帮我们!”
月如水沉吟片刻,说道,“公主或许可以将我们带出宫,但,皇上却必会派兵追来,我们没有兵力抵挡,只怕,最后还是会落入皇上的手中。”
兵力?衣云长叹一声,这真是太难了!
找龙非帮忙?他倒是有兵力,而且又没人注意他这个病秧子,只是他会帮自己么?
一定不会的,他恨不得自己终生呆在宫中。
怎么办呢?她们是一定要出宫的。可是谁来帮她们呢?
此刻,衣云彻底感到了走投无路。
第六十九章 牢房探凌天
衣云就这样思来想去,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梦里似乎一直看到龙莫和爹爹在浴血厮杀,那qíng景真是惊心动魄。
还有沙沙的声音一直在耳畔缭绕,好似有人在不断地说着,杀…杀…杀…
终于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天业已亮了。
衣云打开窗,凉风夹杂着雨丝飘了进来,凉意沁人,人便顿时清醒不少。原来昨夜耳畔那沙沙的声音竟是雨声,没料到,做梦也有老天来配音。
雨不算大,细细密密如一张张网笼罩着天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好似绵绵无绝期。
窗外是凄风冷雨,窗内是焦急忧虑。
是呀,焦急、忧虑、担心,各种qíng绪jiāo织。
也许此刻龙莫正在和爹爹jiāo战,和梦里一样;也许他们有人受了伤;也许……这些臆想出来的几个也许,压得衣云心头沉甸甸的。
她寻出一把葱绿色的油纸伞,向清心公主的沁心宫而去。
不管怎样,试一试再说,也许清心公主有能力帮她的。
清心公主方从梦中醒来,此刻她还沉浸在昨日前方传来的捷报中。却不料衣云一身风雨飘了进来,问她可否在瞒住她父皇的qíng况下,带她和庵里的忘qíng出宫。
清心公主沉吟片刻,便道,“出宫可以,但若是想瞒住父皇很难。父皇不允许的事,就是做了,也会被抓回来。何况,我并不想带你出宫。”
“为何?”衣云问道。
“若是将姐姐带出宫,那二皇兄回来岂不是要掐死我。”清心公主慎重的说道。
“你放心,他不会为难你的,我便是要到边关去找他的。”
“那更不行了,边关千里迢迢,姐姐一个弱女子,清心决不放心你去的。我皇兄十几岁就曾出征,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清心公主的眸子里满是关心,她以为衣云仅仅是因了担心龙莫的安危而要急着出宫的。
“真的不帮我么?”衣云再次问道,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是这样的固执。
“我就是想帮,也敌不过父皇的。”清心有些无奈地说道。
虽然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衣云还是很失望,万般无奈下,她又去了龙非的……
但结果和清心公主那里一样。他不肯帮她,本来就知道他不会的。
衣云失落地回到庵堂,风chuī翻了她的雨伞,雨淋湿了她的衣衫。
院中娘亲栽种的名贵花糙有些似乎不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风雨,枝上只余惨红一片。而那些树木却在风雨的冲刷下,越发的郁郁葱葱,越发的生气勃勃。
失落的眸光触到那些葱绿的树木,衣云在这一刻决定,她决不做名贵的花,她愿做一棵坚韧的树。
路断了,可以另辟蹊径。就是绝望了,还有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呢,她不信,就一点法子也没了。
必须出宫,定要出宫,可,谁会帮她呢,谁又能帮她呢?
君凌天!
这个名字蓦然蹦入衣云的脑中,抑或是它们本就盘踞在她脑中,而她未曾察觉到罢了。
衣云不免为自己在此时想到了他,而觉得有些懊恼,他是一个恶魔,他怎会帮自己。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会的,因为她想到了那夜在沉水宫中,君凌天说得那番话。
“那好,你今日不走,早晚有后悔的那日,到了那一日,你可以到星芒国所住的宫殿去找我,我一定会全力效劳。不过,到了那时,我救你可就有条件了,呵呵!”很狂妄,好似算准了她定会去求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