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姓什么呢?”那个生了一双桃花眼的男子问道。
“百里!”流霜淡淡的道,“请问这位爷可是见到我家公子了?”
百里在皇城可是少有的姓氏,况且皇家便是姓百里的,当下几个人也不敢妄动。但是那个桃花眼男子忽然笑道:“少来扯谎了,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们吗?方才你不是和百里扫叶争夺纤纤吗?还说是她的丫鬟?妈妈,快来看,这个是不是你们翠花楼的jì子?”
那个桃花眼男子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翠花楼的妈妈闻声赶了过来,一眼便看到头发披散身着男装的流霜。
他们开青楼的最忌讳女子逛青楼了,因为来逛青楼的女子不是来寻自己夫君的,便是来闹事的。因此,她们将女子逛青楼视为不吉。通常一旦发现,便会乱棍打出去,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能够在京里开青楼,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他们倒也不怕有人找麻烦,因为那些逛青楼的男子谁愿意家中妻妾日日到青楼来寻来闹?是以,对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也算是默认了。
流霜哪里知道青楼还有这项规定,看到醉花楼的妈妈眼光寒洌的瞧了他一眼,顿觉心中发毛。
那妈妈细眉紧锁,走到流霜面前道:“姑娘,怪不得老身狠心,谁让你一个姑娘家来逛青楼的!”说罢,一挥手,几个醉花楼的护院便向流霜围了过来。
“小娘子,只要你从了爷,爷便救了你出去,怎样?不然,被乱棍打出去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那个桃花眼男子笑嘻嘻地说道。
流霜心中一惊,这才知道这些人是要对他动武了!
遥遥看到红藕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想要来救他,心想自己已经深陷不测,红藕也是女子,若是也牵扯进来,岂不是很糟糕。
当下便示意他自己能够顶住,叫她快些去搬救兵。
这次红藕那丫头倒是机灵,看懂了流霜的颜色,飞速去了。
流霜环视一周那些yù对他动粗的彪形大汉,心想,她现在身怀有孕,如何禁得住棍棒。可叹她在这里受苦,百里寒却在后面风流快活,张佐李佑也不见踪影,莫非是得了百里寒的命令,是以不来救他?
流霜自然不知,此时百里寒并非风流快活,而是正在遭受寒毒的折磨,张佐李佑陪在她身边,是以不知流霜这边的状况。
此时,只有想办法拖延时间,才能使自己免于受苦。
流霜嫣然一笑,对着翠花楼的妈妈道:“妈妈,若我是翠花楼的姑娘,难道在翠花楼里还要受棍棒之苦吗?”
那翠花楼的妈妈何等jīng明,流霜此语一出,便明白了流霜的意思,双眸一亮,微笑道:“难道姑娘要卖身翠花楼?”
“不错!”流霜盈盈浅笑道:“本姑娘不才,琴棋书画倒也略懂一些!”
“你也懂琴棋书画?”那醉花楼的妈妈对流霜上下打量一番,觉得流霜姿色还算不差,挥手将那些围在一旁的侍卫散了开去。
“即使如此,请姑娘随老身这边来!”说话,带了流霜向一楼一间屋子走去。
这间屋子似乎是醉花楼的妈妈考验楼中女子才艺的房间,里面的各种乐器一应俱全。
那醉花楼的妈妈进去后,便屏退了婢女,微笑着对流霜道:“姑娘,我看你也不是来我们这儿闹事的。说句实话,我也不想乱棍打你,只是楼里有这项规定,方才惊吓到姑娘了,还望姑娘见谅。想来,姑娘也不是真要来我们醉花楼卖身的。这样吧,你也不用卖身,若是你真的有才艺,就留在楼里,做几天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也好堵住外面那几位嘴。届时,妈妈自会放你离去,怎样?”
流霜没想到醉花楼的妈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一个心地不坏的人,而且,为人处世也很是jīng明,不随便的罪人。
“谢过妈妈了,我愿听妈妈吩咐!不过,妈妈,若是有人问起,还请您对他们说,我已经卖身青楼”流霜轻声说道。
若是在醉花楼呆两天,倒也qiáng过被乱棍打出去。而且,流霜留下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始终不相信百里寒对他真的那样绝qíng!他倒要看看,她若是卖身青楼,百里寒会做何反应?所以,流霜会让妈妈隐瞒她只是在青楼呆几天的事实。
“好,以后你就叫我薛妈妈吧!”那薛妈妈欣喜地笑了笑,说实在的,虽然他们楼里有将女子乱棍打出的规定,那也不过是吓吓人,她能不用是尽量不用的。试想,在这京城,你能保证遇见的女子不是皇亲国戚,小姐公主?若是得罪了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况且,眼前的女子,气质高雅,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