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为了霜儿!霜儿她---”段轻痕轻声说道,随即便顿住了,不能说,暂时先不说吧!
“为了这个女人?想不到你倒真是一个qíng种啊,和你的狗贼爹爹一样。他为了睥睨我们的皇后,竟然起兵造反。而你,为了这个女子登基,又为了这个女子在登基这日赶来,真是qíng深啊。只是,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今日,你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死在我的剑下。不是你,就是她。你选择吧!”秋水绝边说边将剑指向了流霜。
他的剑,是一把好剑,在日光下,闪着幽冷的光,那光刺痛了流霜的眼。
今日竟是师兄登基的日子吗?师兄为了她,竟然连登基也不顾,便赶来了吗?流霜只觉得心中一酸,泪水便无声地淌了下来。她还是连累了师兄了!
“好,你放了她,将她jiāo到我的侍卫手中,我便跟你走,如何?”段轻痕淡淡说道。抬眸看到流霜流泪的脸,心中极是难受。
“霜儿,今后师兄不能护你了,药叉和药锄会带着你去找百里寒。虽然他以前伤害过你,但是,他已经悔改了,目前,或许只有他才能护你周全的。”段轻痕放柔声音,温柔地望着流霜,唇角轻轻勾着,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唯有先把霜儿救走,才能想办法对付秋水绝。霜儿在这里,他不能全力以赴。
秋水绝站在旁边,脸色冰冷,莫测高深。他抿着唇,回首对紫鸢和赤凤道:“你们两个,先放了她!”
赤凤和紫鸢闻言,解开了流霜的xué道,将流霜放开了。
“师兄,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要管霜儿!”流霜凄然说道,却没有向这边走来,反而向悬崖那边倒退。她不能连累了师兄,反正她的寒毒已经无药可解了,早晚都要离去,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好!
段轻痕大惊,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霜儿,你要做什么?”段轻痕嘶声叫道,黑眸忽然一凌,就要向悬崖上扑去。他知道霜儿决不是一个轻生之人,可是为了他,竟要跳崖。
秋水绝仗剑拦住了段轻痕,耍耍几剑,阻住了他的去路,道:“赤凤,紫鸢,你们两个快抓住她!”冷冽的声音里隐隐有一丝颤意。
赤凤和紫鸢才要上前,却被huáng莺阻住了去路。
“huáng莺,你要作什么?”秋水绝目光一凌,冷声问道。
“来之前,长公主就吩咐我,要我适时将这个女子除去。既然东方流光是一个人来的,我们完全有把握擒住他。为何还要用这个女子去换他呢?宫主?”秋水绝目光一寒,她没想到姑姑不仅仅是让huáng莺来监视他,而是,为了除掉流霜的。
秋水绝此时是有些矛盾的,既狠不下心来杀流霜,又想将段轻痕擒住。只得厉声说道:“紫鸢,赤凤,你们拦住huáng莺,墨龙金虎,你们速去阻止她跳崖。”
墨龙金虎是一直站在秋水绝这边的,距离流霜那边比较远,飞身跃过去时,却已经晚了,huáng莺早已经擒住了流霜。冷声道:“谁再上来,我便即刻将她推下悬崖!”
段轻痕眼见得huáng莺擒住了流霜,心中又惊又吓,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流霜救下来。来不及抽剑,只用一双ròu掌,搓掌成刀,狠狠向着秋水绝砍去。同时搓唇一呼,发出尖利的啸声。从崖下不远处的密林里,瞬间飞跃过来几个黑影。他们是段轻痕的近卫,一直随着他的身后,只是皆用闭息功敛了呼吸,隐在暗处,是以,秋水绝一行并没有发觉。其中便有药叉和药锄,冲上崖来,阻住了秋水绝的攻势。
段轻痕一边向huáng莺那边飞身跃去,一边高声喊道:“不要杀她,她是你们羽国的公---”
话没有说完,便见huáng莺伸手一推,将流霜推下了悬崖。
段轻痕眼前一黑,只觉的整个世界于一瞬间似乎都停顿了,一切似乎都变得很慢很慢。所有人的惊叫声,都是那样的遥远和朦胧,就连日光也似乎像走到世界尽头那般荒诞而凝重。
风似乎停止了chuī拂,树木似乎挺立了摇摆,就连秋水绝和药叉药锄的打斗也变得那么缓慢,慢的好似人世间所有的沙漏都阻滞了。
“霜儿!”他狂呼着冲向了悬崖,只隐约看到了流霜那袭白衣消失的影子。
空dàngdàng的悬崖下,传来流霜凄凉的话语,“师兄,做皇上,让崚国qiáng大起来!”在最后一刻,她说的竟然是让他做皇上。她知不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稀罕那个皇上的。
他只要她!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然而,指fèng间只有冷冽的风chuī过,凄凉至极的风声,似在呜咽。他的脸,瞬间惨白的面无人色。心惊,心寒,心痛,无力回天的挫败感将他彻底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