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恼他伤了烈风,虽然住在他的府上,对他依然冷冷淡淡,这时见他对粥饭这么感兴趣,便道:“只是普通的粥而已,叶将军想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所以才会觉得这粥饭香吧。”
“不,你的粥不是普通的粥,是不是在粥里加了淮山和芡实?”叶启风神色有些古怪地问道。
兮兮一愣,这粥里确实放了淮山和芡实。因烈风伤愈体弱,昨日抓的药里,又恰好有这两味药,兮兮便加到了粥里,熬成了药粥。儿时,婆婆就经常为兮兮熬这药粥,喝着既美味又滋补,兮兮便也学会了。却不曾料到,叶启风一闻便知道粥里放了什么。
不禁淡然笑道:“将军猜对了,这是药粥,对体虚者是最滋补的。”
叶启风神色恍惚地问道:“我有很多年不曾喝这药粥了,不知道可否让本将军用一碗?”
兮兮更是一愣,堂堂将军要什么没有,却来她这里讨饭吃。但是毕竟这米这药这水都是人家的,自己只不过是熬好了,不好推辞,幸好做的不少,足够他喝,便道:“既然叶将军不嫌弃,那么就请用吧。”
叶启风不客气地到橱柜里拿了碗筷,盛了一碗粥,也不嫌厨房脏乱,坐在竹凳上,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只不过是一碗普通的药粥,他却一勺一口,喝地极其缓慢,细细品味着,好似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又好似在品味已逝的美好时光。
他脸上神qíng变幻多端,时而激动,时而狂喜,时而凄楚,时而又好似在回味什么,脸上神qíng恍惚。
良久,他终于喝完了那碗粥,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兮兮,问道:“这粥,你是怎么熬的,不---我是说,这药粥,是谁教你熬的,竟然和我喝过的一样,一样的味道。”
他好似很激动,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兮兮道:“我是和婆婆学的,粥的做法一样,自然味道就会一样了,没什么奇怪的吧。”
“不,我也一样的加淮山和芡实,却做不来这样的味道。你婆婆教你的,那你的婆婆多大年岁?”叶启风问道。
“婆婆就是婆婆,自然年纪很大了。”兮兮道,“对了,我有一事要告之将军,昨夜这院里来了一名妇人,因不知她是何人,所以不敢将她放走,便点了她的xué道,留在了这里。还请叶将军将她带回吧!”
叶启风应了一声,便随着兮兮来到那妇人呆的厢房里。
此刻天色早已大亮,那妇人却尚在酣眠,但是看样子好似睡得并不安稳,黛眉紧缩,好似在做什么噩梦。
叶启风看到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她身畔,将她摇醒,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妇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了叶启风,微微一愣,随即便微微一笑,柔声道:“将军,你何时来的?”
兮兮走过去解开了她的xué道,淡淡道:“昨夜对不住了,既然叶将军来了,你便随叶将军走吧,只是勿要把我居住在此的消息透漏出去。”
那妇人却似乎对兮兮的话并不在意,只是深qíng地望着叶启风,如今被解了xué道,便慌忙从chuáng榻上坐起来,玉手有些慌乱地理着散乱的发。
女为悦己者容,这个妇人看来是喜欢叶启风的。只是不知她是何等身份。
“梅娘,你又不是不知这里是禁地,为何还要来这里?”叶启风很不悦地皱眉道。
那妇人很是委屈地噙着泪道:“妾身,妾身只是想姐姐了,夜不能寐,便来姐姐故居看看!”
妾身?
看来这妇人果然是叶启风的夫人,只是她既是叶将军的夫人,为何昨夜一夜未归,他却好似并不知qíng的样子?
而且叶夫人这么大岁数了,依然楚楚可怜之态,有些令人不舒服。不过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好似并不能令叶将军动容,他只是冷冷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道:“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还有在这里看到的,绝对不能说出去!”
“妾身明白。”叶夫人温婉地笑了笑,盈盈施了一礼,就要离开。
兮兮忽然想到她昨夜口中的冰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娘亲,如今见她不似昨夜那般失态,便轻声道:“叶夫人请慢走,小女子还有一事相讯。”
叶夫人停下脚步,柔声道:“何事?”
“小女子只是想要知道,昨夜夫人口中的-冰旋如今人在何方?她可是你们的故人?”兮兮好不容易探的母亲的消息,自然要追根究底。
叶夫人闻言,脸色一白,神色有些奇怪地望了一眼叶将军,却见叶启风也是一脸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