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号校尉们咬着牙——帝歌为什么没有关于女王这张嘴的传说?太恶毒了!
“裴枢,你的仇人们都活得很好。宫胤快要当皇帝了。明城又回来当女王了。成孤漠纳了第七房小妾正在开枝散叶。金召龙又有了新宠姬。昨天还搂着她看艳舞。英白越来越帅了,在帝歌睡女人从来不要钱还有倒贴,不像你只能天天晚上躺在淤泥里对着月亮自摸,嚎一嚎装láng人。就连亢龙的将领都比你活得慡,你看封号校尉们都比你肥。”
“闭嘴!”
封号校尉们捂住脸——跟这样的主子真的好吗!
裴枢的手下们已经呆了,步子都停了。有人开始哭泣。
“裴枢。我不信你不恨。我不信你不想出去。你是龙城少帅,你是玉白金枢,都说你纵马风流,笑傲大荒,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仅仅因为怕死,就躲在天灰谷里一步都不敢出去,一辈子看灰色的天,吃黑色的糙,睡腐臭的淤泥,死了之后连坑都不用挖,扔在淤泥里化作沼泽肥料?啊啊啊裴枢,你真不要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想让宫胤笑死?你想让明城笑死?你想让英白笑死?你想要金召龙笑死?啊他们知道你这个样子一定会笑死的。宫胤会觉得侮rǔ,你这样的人怎么配他动过脑筋?明城会觉得侮rǔ,你这样的人她为什么会曾经觉得你帅?英白会觉得侮rǔ,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他齐名?金召龙会觉得侮rǔ,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他花很多心思陷害……”
“闭嘴!”
怒吼声足够掀翻一座山谷,景横波甚至感觉到身后裴枢喝出的气流卷起了她的发。
如果此刻有根针,她估计轻轻一戳,裴枢就炸了。
身边的人都停了下来,除了裴枢呼哧呼哧喘气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封号校尉们一脸呆滞,被景横波的唠叨毒舌惊得还没还魂。裴枢手下们灰色的脸上一脸悲愤,这些漠然,如被灰泥铸就的制片人,胸膛终于开始剧烈的起伏。
疮疤剧痛,被硬生生撕裂,浇上这日的雪,痛彻心肺。
景横波抬起眼,已经到了谷口。但此刻裴枢及其手下也已经追了上来。他甚至在bào怒中,还用自己的方式,指挥手下以一种奇异的阵型,包围了她和封号校尉们。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就会被留下。
“你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吧?”裴枢喘息半天,yīn狠地道,“我给你说最后一句的机会!”
“我说,”景横波立即道,“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不好!”裴枢大吼。
“裴枢。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
“闭嘴!打赌!赌什么!”
“赌我能让你自己出谷。”景横波耸耸肩,“赌你留不下这些救命药糙。”
裴枢yīn狠的眼神在她身上转了转,他确信他们已经被包围,除了这个讨厌的小子可以用他的诡异轻功逃出之外,其余人,连同药糙,一个都不可能出谷口一步。
他是名将,对战场的准确判断,是本能。永不会错。
但他还是狞狠地道:“不赌!”
他觉得这小子有诈。既然他已经稳cao胜券,为什么要理会他?
名将永不意气用事。
景横波想真赞啊这小子一定要拖来做传令太监!
“赌你一根药糙都留不下!”她道,“而且我一步不动!”
裴枢眯起眼睛。
“你在蔑视我?”
“对,我就是在蔑视你!”景横波好像对他的杀机没感觉,笑嘻嘻一点手指,“你丫的要连这个都不敢应,你这辈子就也只配做烂泥塘里的打滚猪,你还有什么脸来号令手下?我要不要把那些寻金shòu留下来给你过个元帅瘾?”
裴枢神色一震,盯紧景横波,腮帮上肌ròu微微鼓起。
被击中软肋,名将也有无奈处。
他也不信,就算这小子能隔空摄物,也必有个过程前后,他连一根药糙都追不上留不下!
“赌了!”他蓦然大喝。
喝声未毕,他肩头微微摇晃,已经做好了发力急掠的准备。
“看清楚!”景横波立即接上,双手一挥。
“唰。”一声,所有装满药糙的背囊,忽然不见!
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裴枢一震。
准备尚未做好,别人已经出手完毕!
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但,还来得及!他抬头,看见还有一个背囊,稍微落后一步,正在视线中快要消失。
不能让这背囊出谷!
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