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狗儿。”
“不对,这眼圈怎么这么黑?画过了。”
“叼着的什么?足衣?”
众人纷纷猜测声中,景横波怔怔站在那里,嘴唇扁着,睫毛颤着,似哭似笑地道:“尼玛太含蓄了,这叼的应该是胸罩才对……”
“啪。”一声脆响,一样东西从里面砸出来,里头一声大叫,“幺jī!你又偷姐的内衣!”
景横波又呆住,抖着嘴唇道:“尼玛,让霏霏画黑了眼圈扮演幺jī,亏你想得出来……”
门推开,不见人出来,却有一只手臂伸出来,利落地拎起“幺jī”,往门旁边一个筐子里一投,“啪”一下“幺jī”应声着陆,埋在一堆破纸烂絮里。
里头有人骂:“尼玛,你把幺jī扔垃圾桶里,我的袜子怎么办!”
这声音语调慵懒,微微沙哑,生气也像在娇嗔,众人听着都笑,有人道:“像女王!”
白板后又一个人回答:“捡出来再穿。”
这人语气简洁利落,一字字特别清晰。
“垃圾桶里的怎么能再穿!赔我新的!”
“能赢我,就赔你。”还是刚才那人回答。
忽然又一条手臂伸出来,在垃圾桶里翻翻捡捡,找出那袜子,道:“没弄脏,还可以穿呢,我帮你洗洗就好啦。”
这人说话声音娇脆,明显年纪比较小。
“不要不要。”袜子的主人却依旧很嫌弃的口气,“扔了扔了!小透视,不要什么地方都去翻,垃圾桶哎,脏死了。”
忽然又一个声音cha进来,“喂喂喂,好烫好烫,谁来帮忙端一下哈!”
这最后说话的姑娘,声音软甜,每个字拖着点翘翘的尾音,令人感觉甜美可人。
唰一下白板后静默了,只有一个人蹬蹬跑去的脚步声,“我来我来。”是那个被称为“小透视”的姑娘。
第一个声音道:“我吃我吃!”
“幺jī”从垃圾桶里一跃而起,撞开“门”冲了进去。
里头最后一个姑娘声音软软地笑,“好吃吗?嘿嘿嘿我还没放盐呢。”
里头“啪”地甩筷子声音,几声冷笑,“就知道!”
……
底下百姓看得莫名其妙。
景横波却早已浑身发僵。
她的背影看起来分外僵直,发鬓钗环无风自动,白板就在面前,走上几步就可以打开,她竟一直没有迈出那一步。
白板后至今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语言对话却极为鲜活,众人都已经被吊起胃口,都期盼着女王赶紧上前开门,见她不动,众人也发觉她的异常,窃窃私语渐起。
裴枢紧紧地盯着她,皱眉看看她看看宫胤,表qíng似乎在思索这女人又有什么秘密只告诉了宫胤?耶律祁唇边依旧一抹微笑,看不出失落,只是眼神微微萧索。
忽然白板上头,黑幕将落,似乎代表黑夜降临一般,再掀开时,众人“哗”地一声。
景横波浑身一颤。
面前,场景已变。
靠墙两张chuáng,chuáng却很古怪,是上下两层的,看上去可以睡四个人,做工极其粗糙简单。
两张上下位的chuáng,四个chuáng位,却是各具特色。靠墙左边一张chuáng的下铺,gāngān净净,整整齐齐,淡绿色的chuáng单和被褥,十分的小清新。
这张chuáng的上铺,却是风格惊悚。全黑的chuáng单被褥,毫无别的色彩,chuáng单铺得一丝褶皱都没有,视线平齐看过去就是一条直线。被子叠得方方正正,豆腐块似的,四面有如刀裁,简直让人没法相信那是人睡的chuáng。
隔壁那张上下铺,又一种风格。底下那张,粉红的chuáng单被褥,白色心形图案,很甜很少女很梦幻的那种,不算很整齐,被褥软软地窝着,特别蓬松特别厚,看上去非常舒适温暖,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享受派。
这家伙的上铺,是四张chuáng里真正最吸引人视线的一张,因为……太艳丽了!
chuáng上被褥chuáng单都是闪亮的大红色,虽然gān净,却随意地堆在一边,在chuáng上的其余地方,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包裹、盒子、袋子、还有一些袜子、色彩鲜艳的衣服裙子,从栏杆上长长短短地挂下来,看上去像六国八部聚集时的万国旗一样。
“太客气了,太含蓄了……”景横波喃喃地道,“正常qíng况下,挂下来的应该是我的内裤和胸罩才对……”
两张上下铺前面是一排桌子,一共四张,每张桌子的风格完全可以和四张chuáng对应上,一看就知道哪张桌子是哪张chuáng主人的。唯一的共同点是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圆圆的像脑袋一样的东西,大小也和脑袋差不多大,纸糊的,做得很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