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枢笑得直拍腿,“回头那些店家和贵妇们,可得气死!”
景横波莞尔。
她说过,出人丑者,人必丑之。
“以后遇上事了别憋着。”裴枢斜着眼睛看她,“有男人在,还让你憋屈,那还要咱们gān啥?”
景横波叹口气,她真心不愿意再欠这两人的感qíng债。无论是耶律祁桃花chūn风般的笑,还是裴枢烈火狂风般的给予,于她来说,都觉得消受不起。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怨念。追求者们这么有心,正牌男友不闻不问。这些本该宫胤做的事,都被别人抢做了。
她格格咬着牙——死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马车载着衣服去了锦绣街,拥雪跟着去瞧热闹,回来兴致勃勃地说,昨夜各家府邸,夫人小姐们准备参加宫宴的礼服和首饰统统被偷。贵女们今天急急去锦绣街,想要调新的礼服和首饰应急,店家一时哪里拿得出那么多,正在焦头烂额。这时候贼婆子卖衣服的车到了,护卫们和店家私下联系,表示有一批货要便宜些出卖,店家平日里是不收这种疑似贼赃的东西的,但此刻被bī得发急,看看护卫们拿出来的礼服,果然考究华贵,和自家的比也差不到哪去,足可以应付那些坐在店里不走又得罪不得的老主顾,正所谓瞌睡遇上热枕头,一拍即合,当即重金买下,再加价卖给了那些急等着衣裳的夫人小姐们。
这些高规格的宫宴礼服,不是一般府里的绣娘能够应付,商国的惯例是在订制店定做的才有面子,因此夫人小姐们礼服被偷,都心焦如焚,宁可在自己订货的店里催bī,也不肯拿自家平常衣裳凑数。此刻看见店家终于拿出一批新衣裳,虽然未必是自己喜欢的风格,但做工和华丽程度也没差哪去,都皆大欢喜,接受了店家开出的高昂价格,也来不及仔细翻看衣服,赶紧携了回去,还要重新准备首饰相配。
护卫一家家错开时间,卖完衣服,再派人着了普通装束,在最后一家店里,似有意似无意地道:“方才在XX店里,瞧着某件衣服眼熟,似乎是你这店里出去的呢。”
这么一说,那店家便引起了警惕,赶往那店一瞧,某位出门来的夫人手中的礼服,赫然正是自家店里卖给某小姐的一款,这下可翻了天了,当即上前和那店店主理论,对方自然死不肯认,先是吵架再是打架,闹得沸反盈天,更多的店家被惊动,纷纷出门来看,然后就各种发现自己家卖出的独家礼服,出现在别家店里,正被别家高价售卖,店主们想到自己先前被衣裳失窃的夫人们围攻的惨状,顿时怒不可遏,各自揪住假想小偷,吵了个天翻地覆,打了个桃花朵朵,最后整条街的高尚定制店都被卷了进去,引发了锦绣街有史以来最为大规模的群殴事件,多家店被殃及池鱼,一些混混趁乱浑水摸鱼,开始打砸抢,其中位于锦绣街中心最好地段的首饰店“瑞芙麟”,也就是态度最恶劣赶出景横波的那家店,整个店堂都被人趁乱冲入,砸烂了柜台,抢走了大半珍贵首饰,店主当即气得中风。
这第一坑,还只是坑的店家,至于到了宫宴,被坑的就是贵女。拥雪越想越乐,一路笑着回来,昨日郁气一扫而空,整张小脸都焕发着光彩,以至于在研究首饰到底该怎么处理的景横波都眼前一亮,忽然发觉小姑娘长大了。
她招手唤拥雪过来,拿了一枝珠钗cha在她头上,柔润珠光衬托拥雪粉嫩小脸,看起来更加甜美可人,景横波笑道:“一不留神,你也是大姑娘了呢。”
拥雪伸手拔下那珠钗,扔回首饰盒里,撇撇嘴道:“才不要她们的烂东西。”
“xing子太硬可不好。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景横波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拥雪看着她,眼神渐渐也柔和许多,忽然伸手在首饰盒子里一阵捞,像捞鱼一样哗啦啦翻了一阵,再伸出手时,手中多了一颗极品祖母绿,一颗宝光流转的huáng色猫眼石,一颗指头大的明珠,还有好些硕大宝石。景横波一眼看出,这都是每样首饰上最贵重的那颗宝贝,用来点睛的名贵宝石。
拥雪又取了一根钗,jiāo给护卫,道:“麻烦大哥帮忙,把这些宝石都镶在这根钗上。”
景横波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忍不住笑,原来小丫头也很记仇。
剩下的首饰,也不打算送回去,gān脆就把珠子宝石之流都剥下另放,纯huáng金物件则送出去融了。虽然可惜了这些首饰的jīng致手工,但比较安全。景横波打算将来这些东西卖的钱,都用来赈济百姓,来他一个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