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我什么事?”景横波奇怪,“商略对我是有兴趣,可是傻子也看得出,他不过逢场作戏,没有真qíng。”
“你是女王,一样是商略的理想联姻对象。”拥雪撇撇嘴,“再说,裴少帅呢?”
“又关他什么事?”
“裴少帅也是天下少女的理想夫君。”拥雪呵呵一声。
“哦,嫌我左拥右抱,占尽天下帅哥。”景横波恍然大悟,“那是挺讨厌的。占着一个也罢了,还两个三个。哎哎,没有关系啊,都让给她们好了。”
身后裴枢yīn恻恻声音传来,“你说让给谁?”
“啊!我说,谁都不让!”景横波回头对他媚笑。
裴枢的眼神颇狠,可惜有种狠因为在乎,而显得无力。
景横波站到窗前,对那还在等回话的倨傲的太监道:“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们。我是女王,我需要和人争夺的是国土和兵将。女子的那些争风把戏,是你们闺阁小姐们的游戏。恕我没空陪玩。或者等她们谁,不管用什么方式得一块国土来,那不用她们邀请,我也会自动视之为敌人。除此之外,谢绝调戏。”
说完一笑,“哗啦”拉下窗扇,将那脸色大变的太监关在了窗外。
身后有人在大力鼓掌,是裴枢,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越来越有气魄。她们真的给你提鞋都不配!”
景横波勾唇一笑,听见外头拥雪不客气地赶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还敢狺狺挑衅,等她们做了女王再来!”
脚步声杂乱,那太监想必被赶得很láng狈,景横波摇摇头。裴枢还趴在椅子上,半撒娇地道:“还不快来给我裹伤?”
景横波无奈,只得亲自动手,好在她经过照顾耶律祁和宫胤,对于护理也算颇有心得,命人拿来最好的药和清水,给裴枢先处理膝上伤口,本想叫跌打大夫来,裴枢却不肯,很坚决地说没有骨折,顶多出现骨裂。景横波gān脆给他绑了木板,裴枢倒也不抗拒,只要是景横波动手,哪怕把他绑成狗熊,他也觉得那绑法最好看。
他伸着大长腿,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看景横波忙碌,她的发微微乱了,散在额上,睫毛垂翘,遮住乌黑湿润的眼珠,鼻翼上起了细细的汗,在昏暗的室内似细钻光芒闪烁,这个角度看,并不能看清她平素美艳的轮廓,却能看出几分温柔贤惠的味道来。
他因此满足地吁一口长气,双手抱头,眯着眼道:“你这样伺候我一辈子最好了……”
景横波手上不停,布条猛地一勒,裴枢“哎哟”一声大叫,正要怒瞪她,她已经直起腰,坐在他身侧,笑道:“好了。”
裴枢看看那包扎得整齐漂亮的膝盖,颇有些不习惯。忍不住问她:“你看上去也不像很能gān的,怎么对包扎伤口这么在行。”
景横波立即很实在地告诉他,“因为耶律祁和宫胤都受过伤,我也照顾过……”
“停停!”裴枢一口截断她的话,颇有些懊恼地将她一推,道,“你这女人,什么时候能不煞风景?”冷着脸往下一躺,“我累了,睡了,出去记得带上门。”
景横波啼笑皆非地看着这家伙,少爷脾气说来就来,真是难伺候。
不过她也悄悄松了口气,她有意打击裴枢,就是不想在这种qíng况下和他单独相处太久。他不是耶律祁那君子,最爱动手动脚死缠烂打,她又欠他的qíng心怀愧疚,到时候硬不得软不得,反而尴尬。
她看一眼裴枢,他真的已经睡了,闭上眼睛后才能看出气色不佳,疲惫之色终于遮掩不住。她一边轻手轻脚出门关门,一边犯愁地想着,他还是需要人照顾的,这要是孟破天能来多好,可惜这路程太远,等孟破天接到消息赶来,也许她们都往回走了……
她思念着孟破天,满怀遗憾地叹气,却不知道,孟破天此刻,就在离商国边境不到十里的地方。
不过就算现在景横波看见她,估计也认不出她来了。
一辆马车里,端坐着孟破天,她现在已经不是江湖少女劲装打扮,穿着十分鲜艳高贵。一袭杏子huáng重锦长裙,裙摆逶迤在脚下,重锦独有的质感和光泽,配上杏子huáng那种光艳又内敛的颜色,硬生生给她添几分尊贵气质,这气质却又是隐藏的,并不招眼。裙摆上斜斜绣着缠枝花,顿添几分活泼娇俏感,一袭披帛是质料最好的丝绡,轻薄如淡云,轻轻一动便衣带当风,又显得飘逸清灵。
很难想象一袭衣裳,便令人平添几种不同的气质,而且正好将孟破天身上原本有些粗疏有些糙莽不够jīng致的缺陷掩盖,将她的娇俏灵韵加倍展现。